“臣不知,但不无可能。”
昭阳帝沉默,半晌之后,又次叹道:“若是朕当日留你在边关,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贺怀翎垂首不言。
征远之战结束后他便率大军班师回朝,只余下五万人驻守边关,新总兵是昭阳帝另指派过去,皇帝当初摆明要解他兵权,谁都说不得什。只是谁能想到,也不过才年而已,竟又出这样事情,昭阳帝心态也跟着变。
昭阳帝微微摇头:“无论是谁所为,朕都要加强茕关带守卫,再从京中抽调三万人过去,就由你领兵去接替这个总兵之位吧,你先回去准备着,不日朕就会下圣旨。”
御书房。
早朝结束后,贺怀翎被皇帝单独留下来,昭阳帝已经很久未有私下召见过他,贺怀翎心知是自己之前为祝云璟求情之举惹怒皇帝,这段时日直都尽量低调着。
短短几个月时间,昭阳帝已是华发丛生,愈加喜怒不定、心思莫测。他没有说别,直接提起早朝时兵部呈上奏报,镇守茕关总兵在五日之前被暗杀,刺客身份不明,随快报过来还有北夷苍戎国自辩书,摄政太后在自辩书中诚惶诚恐地表示刺杀茕关总兵事绝非苍戎人所为,他们对此事亦全然不知情,请天朝圣人定要明辨是非,万不要误解苍戎国片赤诚忠心。
朝会上已经为这事吵过轮,有说这苍戎国能有什忠心,去岁兵败不得不称臣实则根本面服心不服,这才年便又欲挑起事端,自辩书来得这般快更证明他们做贼心虚,也有说苍戎国已被打趴下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应当不至于这个时候突然又做下这样事情,或许当真不是他们所为。两相争论,听着似乎都颇有道理。
昭阳帝皱着眉问贺怀翎:“先前在朝会上你直未出声,此事你有何看法?”
贺怀翎垂眸:“臣领旨。”
城外私庄。
贺怀翎沉声回道:“依臣所见,此事或许确实不是苍戎人所为,苍戎如今汗王是个不满三岁吃奶小娃,摄政太后又无多少魄力,征远之役后,按说近二十年内他们都无力再与大衍战,臣以为他们不该会在这个时候这般主动挑衅,惹祸上身。”
“那会是周边其它小国做?”
“也许是,也许不是,只是北夷那多个部落小国,除苍戎其它更是不值提,臣亦想不出若是他们做下这事,所图为何。”
大衍人嘴里北夷是大衍朝北部关外十分广袤大片土地,多为草原,有大大小小汗国十数个,尤以苍戎最为强盛,风头最劲时候曾经占据草原上近六成土地,若非不知死活把主意打到大衍朝头上,苍戎统北夷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在苍戎兵败称臣后,北夷所有汗国都已成为大衍藩属国,要说如今又有谁生反叛心思,暗杀大衍镇守要塞关口总兵,还确实不好轻易下定论。
昭阳帝叹气:“你这话意思,莫非是暗示朕此事或是大衍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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