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上榻,温瀛去叫人给他送热水来,他这才有空转着眼睛打量这东间屋子。
这里他还是第回进来,屋中陈设简单雅致,看不到什鲜亮之色,与他那头很不样。
这穷秀才真是不会享福命,凌祈宴心道,都做王爷,还学不会享用好东西,
凌祈宴伸手推人,被温瀛禁锢在怀中,纹丝不动。
温瀛面色更冷,盯着他,牙缝里挤出声音:“不该是问你?大半夜你在这里做什?”
被捉现行凌祈宴十分尴尬,但不愿承认,眼珠子乱转,含糊道:“出来找水喝,路过你这里,谁知道你会突然开门,你想吓死人?”
“你要喝水不会叫人给你送?”温瀛丝毫不给面子地拆穿他。
凌祈宴涨红脸:“还不都怨你,把人都挥退,屋子里个下人不留,害想喝水都得自己动手。”
他慢吞吞地过去推开门,堂屋里没人,东间屋门已经阖上,但烛光未歇。
温瀛不喜欢人夜里在屋中守着,里头必然只有他人。
凌祈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到门板上,试图听里边动静。
结果自然是什都听不到。
凌祈宴有些泄气,又觉着自己有毛病,好端端不睡觉,跑来这里听墙角,他脑子大概也坏。
床,裹着被子在床上滚圈,逐渐放松下来。
总算今日不用被逼着做那事,这半个月他那地方就没好过,直是肿,温瀛这个禽兽!
但是睡不着。
晚膳前才刚睡觉,这会儿半点睡意都无,凌祈宴睁着眼睛瞪着床顶房梁发呆,怎都睡不着。
翻过身,望向床帐之外屏风后,那里隐有亮光,是温瀛那颗夜明珠,还搁在他屋中博物架上。
他说着又搓搓脚,虽然有地龙,但赤着脚站在地上,久实在不舒服。
温瀛目光下移,落在他白皙细嫩脚掌上,略顿,弯腰将他抄起。
“你——”
“不许动。”温瀛低喝出声,面沉如水,已十足不耐烦。
凌祈宴讪讪闭嘴,……不动就不动。
没穿鞋脚掌有些凉,他搓搓脚,犹豫着要不回去算,正要站直身,屋门骤然从里头拉开。
凌祈宴猝不及防,就这直直往前栽进去,脚还绊在门槛上。
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凌祈宴惊慌之下,已下意识地紧闭起眼,下瞬,他被温瀛长臂捞,带进他怀里。
凌祈宴惊魂未定,抬头对上温瀛面无表情看向他冷脸。
“你你你……你做什?”
凌祈宴赤着脚下床走过去,那颗珠子就搁在博物架上最显眼之处,在暗夜中闪动着熠熠光辉。
伸手将夜明珠取下,爱不释手地摩挲片刻,他有点不想还给温瀛。
……放在他屋里,就是他,那个混账自己忘把东西拿走,不怨他不还。
这想着,凌祈宴又心安理得地将东西搁回去,美滋滋地看半晌。
这下更没睡意,他朝门边瞧眼,外头还有火光,想必那边屋子里人还没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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