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远去,汪旬抬手扇自己巴掌,懊悔不迭,他怎突然就蠢,竟没看出来,这个什温先生,长成那副模样,哪里会是旒王殿下正儿八经幕僚!
难怪他既不肯收人,也不肯帮旒王收……
坐上车,凌祈宴将吃下去酒吐大半,又喝江林递来醒酒汤,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江林小声与他禀报,方才派人去外头打听来事情。
确实他们到这里第日,他名声就已莫名其妙在这凉城中传开,且都是好话,从哪里传出来却不知晓。
就这几个人,长得还没那穷秀才自个好看呢,穷秀才收他们可不得吃亏?
这想着,凌祈宴斜睨过去:“你想把他们送给王爷?”
汪旬被他眼神盯得心里咯噔下,莫名有些慌:“您要是有看上,也尽可以挑……”
凌祈宴将江林递来茶饮尽,脑子清明些许,淡下声音:“旒王殿下什天姿国色没见过,你这些哪里入得他眼,还是别费这个工夫,真想与殿下示好,安分老实些,日后自然有用得上你们地方,且再说吧。”
“可……”
“是,送您,能伺候您,是这灵哥儿福分。”
江林吓跳,见凌祈宴不出声地盯着人看,担心他当真看上,赶紧给他倒杯茶,试图让他醒醒酒,压低声音提醒:“郎君,您喝醉,时候也不早,等还是早些回去吧?”
凌祈宴意味不明地“唔”声,那汪旬以为他同意将人收,十分高兴,又拍拍手,这回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俱是难得见美人。
凌祈宴打量片刻,轻眯起眼,手指敲着下巴,若有所思。
汪旬笑问:“温先生,您瞧这几人如何?”
凌祈宴闻言不由皱眉。
“那个汪旬,打听过没?是个什样人?”
“问过,确实是这凉城知府侄子,他本人从商,在这边生意做得很大,那位汪知府听闻是个没什大本事,在这边城经营快十多二十年,心想调去南边繁华之地,始终不得如愿,原先打过靖王爷主意,但靖王对这些地方官向来不假辞色,且拘着手下之人
“没什可不可,旒王殿下不喜欢这套,别弄得适得其反。”
他这说,那汪旬只得喏喏应下,不好再坚持。
江林搀扶着凌祈宴起身,那旦角凑上来想搭手,被凌祈宴挥开,汪旬见状脸尴尬道:“温先生,这灵哥儿您……”
凌祈宴摆摆手,指着人冲着汪旬道:“这好好个角儿,你得好生养着,别随便送人,多可惜,下回再来听他唱戏。”
汪旬赶忙称是,恭送他离开。
“挺好。”他随口道。
“那,王爷可看得上这样?”
闻言,凌祈宴微蹙起眉,转眼看向汪旬:“王爷?”
汪旬笑得脸谄媚:“能否烦劳温先生行个方便,帮在下将这几人转赠给王爷?”
凌祈宴目光又落回那几个人脸上,刚还瞧着有些惊艳美人,忽地怎看怎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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