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寓侧目看他眼,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再后面,勋贵*员和外使俱都献礼,至午时,众人移步集英殿吃寿宴。
席上笙歌舞乐、酒浓酣畅。
凌祈宴位置就在凌祈寓身侧,他不想理这位皇太子,凌祈寓却主动凑过来与他说话:“大哥,那米雕看着着实新鲜,你是怎想到点子?有心。”
“比不上你,能找到江南隐世大儒为父皇画万里江山图,你更有心。”
凌祈寓步地方,直心不在焉,太子说什,皇帝又夸太子什,句都未听进去,轮到他时,还是身后三皇子小声提醒他句,才如梦初醒,出列上前,献上自己寿礼。
他走得慢,从早上进宫起就直又跪又站,被折腾大半宿身子愈发不舒服,走路那处就隐隐作痛,凌祈宴恨得牙儿痒却只能忍着。
皇帝原本见他这副心神不属模样,有些不悦,待到看清楚他送东西,脸上才重新有笑意。
雕刻百寿字米粒洒上金粉,粘在玉盘中,排成个大大金色寿字,皇帝捏着放大镜细细看阵,看似平平无奇东西实则另有独特之处,每颗洒金米粒上都刻着不同字体寿字,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十分精细,足见雕刻之人心思。
凌祈宴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是儿臣花费数月时间,亲手雕刻制作而成百寿图,愿父皇福寿绵长、安康永乐,大成朝时和岁丰、海清河晏。”
凌祈宴随口说着不走心场面话,倒口酒进嘴里,并不看凌祈寓,只笑瞅着场中出出燕乐表演。
凌祈寓有心再说些什,见凌祈宴并无搭理自己意思,捏着酒杯手稍稍使力,没再开口。
舞姬们在乐声中翩然起舞,这些舞姬都隶属于礼部教坊司,排燕乐舞从来就那几支,鲜少有新花样,饶是如此,凌祈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及到后头众藩使团轮番献舞,殿中气氛才愈加热闹起来,看惯中规中矩宫廷燕乐舞,不说这些王公朝臣,连皇帝自个,都对这外邦献上各俱异域风情助兴舞更感兴趣。
那西南小国象舞排在中间靠前,象群载着十几国色天香美人甫登场,大殿里就有阵阵倒吸气声响起,群臣个个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朝
“好!”
皇帝十分开怀,他原以为凌祈宴这小子又会随便拿样什东西来敷衍自己,对这个嫡长子压根不抱任何想法。没曾想他这次竟这般有心,做这米雕这精细活,可不得花足工夫,且寓意也好,不单是这百个寿字,做皇帝,无不希望治下盛世太平、年丰岁稔,大米这看似最普通东西,却又是最好东西。
于是皇帝高兴之下,头回当着满朝*员面,夸赞凌祈宴。
凌祈宴心中略定,这关总算过,且他父皇还破天荒地夸他,这事他却是托温瀛福……
如此来,早上那口气都似略略顺些,至少这会儿,凌祈宴已经没想着非要那穷秀才给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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