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怀宁很喜欢首老情歌,叶怀宁记得曾有回他让季饶唱给他听,季饶随口哼几句,当时他很高兴,还拿录音笔录下来,后头那支录音笔也早不知道扔哪去。
他以为这人早就忘这回事。
今夜叶怀宁更要清醒很多。
听着那仿佛温柔缱绻至极吉他声合着轻声哼唱,他心里忽然久违地生出对季饶怨恨。
他点都不想跟这个人再有瓜葛,他不想在发情期难熬时候需要靠这个人安抚才能度过,无论是用哪种方式,他都不想对他再有丁点依赖。
汤味道还不错,季饶给他挑都是鱼肚上肉,刺都去,而且那个人知道他不喜欢姜味,只加点葱花调味。
叶怀宁搁下碗,舌尖上滋味留得时,很快又会淡去。
留不住他也不想留住。
季饶回去厨房,把剩下汤喝。
叶怀宁态度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个人爱他时热情如火,旦感情收回也足够决绝,错人是他,他本来就不能奢望太多。
些灰头土脸,额发耷拉着,胡渣也冒头,模样颇为狼狈,嘴角却噙着笑,疲惫双眼里有明亮光,看着他说:“怀宁,喝鱼汤吗?”
叶怀宁下意识地蹙眉,目光落到他捧着汤碗手上,手掌重新包扎过,但十根手指头又红又肿,像是在雪水里泡久。
汤碗里是乳白鱼汤,飘着翠绿葱花,热气腾腾。
季饶解释道:“在寺庙后面溪里抓鱼,经过老师父同意,你这两天发情期,得吃些有营养,你拿去吧。”
“鱼怎抓?”叶怀宁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随口问。
他身体已经逐渐在好转,等再过个年半载,他就能去做去标记手术。
他不需要季饶,永远都不再需要他。
他想着,如果明天还是不能下山,他得再去多抓几条鱼。
夜晚入睡前,叶怀宁又吃支抑制剂,到半夜,却又次从睡梦中惊醒。
梦到都是些不太好往事,叶怀宁闭闭眼,不愿回想。
仍旧辗转反侧睡不着,直到隔壁吉他声再起。
季饶换首歌。
难得叶怀宁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季饶赶紧详细说遍自己抓鱼过程,但没有夸大其词,伤口还没痊愈手伸到冰水里捞鱼,也被他轻猫淡写地带过去。
叶怀宁安静地听,短暂沉默后,不再作声地接汤碗。
关门之前,他和季饶说:“多谢,但是最后次,别再做这些没意义事情。”
房门阖上,季饶微怔愣,呆站片刻,转身离开。
叶怀宁坐下,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喝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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