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骇人听闻得很,臣亦不敢轻信他,毕竟他口说无凭。”胡学田也不知当怎说,若说*员因贪墨至这等天灾发生,虽叫人义愤,但这种事历来就不少,可故意在坝上动手脚,引江水淹没数做村庄几千条人命,如此丧心病狂,却委实叫人无法想象。
谢徽禛紧拧起眉,吩咐道:“先去查查王廷那边,他这死得蹊跷,就算真是自缢,总有个由头,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死,说不得事情真与他有关,他夫人也细查查,寿宴当日究竟发生何事,他夫人或许知晓。”
胡田学领命下去,谢徽禛再问那蒋文渊:“你怎看?”
蒋文渊斟酌着道:“若刘颉所言当真,王廷或许确实与当年之事有关,更甚者就是那背后之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尽,或许是他已经发现殿下身份,知晓您已找到那铁矿,因害怕东窗事发,干脆自个死百,如此死无对证,还能保全家里人。”
谢徽禛眉头未松,看向旁若有所思
上元节过后几日,大理寺钦差抵江南,直奔寻州巡抚府上,当堂拿出皇帝圣旨,诘问刘颉数条罪状,刘颉匍匐在地、汗流浃背,句话答不上来,当场便被拿下。
消息传出,再次哗然片。
钦差到江南,先去地方却是寻州,不与任何当地*员接触,直接住进巡察御史暂住官邸,江南官场上这些人方才如梦初醒,先前他们都被蒋文渊唬住,以为他是个好说话容易糊弄,岂知他不声不响就将刘颉这些年做过桩桩件件事情查遍,还全部捅到御前,如今连来办人钦差都已到。
时间,整个江南官场更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官邸之内,钦差胡田学正在与谢徽禛禀报刘颉交代事情:“他说当年他监工修建那段堤坝时,确实贪墨部分朝廷拨下银子,偷工减料,可他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等祸事,江洪竟会夜之间就将新修建起堤坝冲垮。”
“没想到?”谢徽禛问,“没想到是何意?”
胡学田解释道:“他坚持说他贪也不敢贪得太多,事先已请人仔细测算过,虽说是用次料,但那堤坝才修成,用个八年十年绝不是问题,不该那般容易就被冲出霍大个决口,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坝上动手脚,引江水而下。”
谢徽禛冷下声音:“他可有证据?”
胡田学抹抹额上汗,继续道:“他也只是猜测,但他说事情发生之前,当时还是布政使王廷曾数次派人去询问筑修堤坝之事,像是十分关心,他觉得奇怪,这事并非王廷职责范围,不知王廷过问这些是何意,且出事前两夜,他手下人还曾发现有人鬼鬼祟祟趁着夜色去坝上不知道做什,开始他也没在意这些,后头决堤之事发生,他才越想越觉可疑、后怕,但只敢在心里怀疑,并不曾与任何人提过。”
谢徽禛哂道:“王廷如今毙命,他是觉得个死人说不话,所以干脆把事情往王廷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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