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临拿文书手微微颤,“原来……竟是龙子出生?”
“正是正是,”护卫笑道,“大人您也是好运气,刚回京就遇到这种大喜事,没准从此以后便官运亨通,红红火火。”
“是啊,”谢启临点头,“借兄弟你吉言。”
护卫连说不敢。
谢启临放下马车帘子,对赶车马夫道:“走吧。”
“谢大人还有问题吗”
谢启临摇头:“慢走。”
当天夜里,石飞仙就接到纸调令,说她这两年表现得很好,上面给她换个轻松活计。
顶着四周众人羡慕眼神,石飞仙收拾好包袱,去城内当差。
她没有告诉谢启临,当年知道林氏阴谋以后,她还帮林氏引开过几个宫女,因为她也恨不得班婳去死。然而这切再也不重要,因为现如今活得艰难是她,而被她嫉恨过女人,已经高高在上,成为万民之母。
已。”
林氏恨着班家人,她儿子却娶大长公主孙女,并且视若珍宝,不知林氏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谢启临没有想到当年还会有这场生死危机,若那个时候容瑕没有出现,班婳……会不会已经死在冷冰冰水中?
“石姑娘……”他喉咙有些发干,“下个月要回京中叙职,你有没有信件需要带回去?”
“信件……”石飞仙沉默半晌,徐徐摇头,“石家早已经覆灭,哥在京中并不容易,就让他以为死,这样对他对就好。”
马车缓缓进京,这个他住二十年地方,似乎比
过往恩怨情仇,全都是场笑话。
她就是这场笑话中最拙劣戏子,自以为能赢得满堂喝彩,结果看客目光,早已经不在她身上。
从西州到京城,半旱路,半水路,整整耗时近两个月,谢启临才重新回到这个离开三年地方。
城门还是那扇城门,看守城门护卫却不知道已经换几拨,谢启临把文书与腰牌递给护卫时,发现不少人都喜气洋洋,便问道:“不知京城里发生什事?”
“大人从外地回京叙职,不知道京城里发生喜事也不奇怪,”护卫把文书与腰牌还给谢启临,对他拱手道,“前几日皇后娘娘诞下麟儿,陛下大喜,亲手在大月宫正墙上挂把弓。说来也奇怪,咱们京城有大半月没有下过雨,皇子殿下诞生那日,竟是下场不大不小雨,您说这是不是上天对咱们恩赐?”
桌上安静下来,良久后,谢启临点头:“知道。”
“多谢谢大人招待,也该回去。”石飞仙站起身,朝谢启临福福,“告辞。”
“石姑娘,”谢启临叫住石飞仙,“芸娘,是不是你安排过来,接近?”
石飞仙脚步微顿,“她不是人,但安排过人引导你,让你以为只有跟芸娘私奔,才能彰显出你气节。”
过往那段谈诗论词风雅时光,撕开外面文雅,内里满是算计,难堪得让谢启临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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