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
步，玉阶上
女子刚好也抬起头来。
石晋沉默地往后退步，低下头朝她躬身作揖。
脚步声点点靠近，他看到她脚上鞋子，上面镶着红宝石，美丽又小巧，很配她。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他看清她裙摆上牡丹花纹，牡丹绣得极美，就像是真牡丹盛开在她裙上，红得刺进他心底。他听到风起声音，听到雪花飘落声音，还听到自己心跳声。
“石大人。”
他听到管事如是说。
“郡主，请往这边走，”接引嬷嬷站在台阶之下，“奴婢身份低微，不能去上面，您请。”
“有劳。”班婳对两人笑笑，拾阶而上。
“恭送郡主。”两个嬷嬷看着玉阶上华服女子，恍惚间竟有种……尊贵无限错觉。
班婳早就计算过，昭阳殿外玉阶是白色，她身上红白搭配走在玉阶上时，定会很好看。
“是吧，
就觉得像，”班婳又高兴起来，随手取个暖手炉递给这个小太监，“回去把自己养好些，过段时间再来瞧瞧。”
那只暖手炉上没有多少花纹，像是郡主身边下人用东西。接引嬷嬷见郡主因为这个小太监相貌露出笑容，便道，“奴婢瞧这个小太监跟那个莺歌有缘，不如调他去鸟房干些粗使活，没准鸟房鸟儿能长得更好。”
小太监捧着暖炉，觉得自己四肢百骸仿佛都活过来。
这个贵人真美，比宫里那些娘娘都还要美。不知道哪家贵女，竟然连皇后娘娘身边人都对她如此客气。他们这些最下等太监，想要活下去第点，就是眼睛要利索，这位贵人身边两个嬷嬷，穿是皇后宫里才能穿衣服。
他垂首站着，只看到对方身上雪白斗篷，以及斗篷下红艳牡丹花。
他抬头，目光躲过她唇，落在她额际花钿上。红莲如火，不知是因为皮肤白让莲花这
红，还是因为莲花这红让皮肤显得如此白皙。
“在下见过福乐郡主。
雪花飘洒，白茫茫中几簇红，最是艳丽。
石晋站在玉阶之上，看着从玉阶下步步往上走女人，握佩刀手紧紧。几粒雪花落进他眼中，他眨眨眼，眼底仍旧有些模糊，但是那玉阶上女子却异常清晰。
她宫裙上花是牡丹？
牡丹是大俗大雅之花，但是很少有贵女用牡丹花做裙上花纹，即便有人这做，也是俗大于雅，根本压不住牡丹过于艳丽美。
石晋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适合牡丹花女子，尊贵、明艳、美丽。
“恭送贵人。”
这位贵人走时候，他后退步，朝这行人行个大礼。
等这行人再也看不见以后，他捧着手里暖炉，转身看向身后雪地，想要把暖炉放在地上去扫地，又有些舍不得，苦想之下，正打算把暖炉塞进怀里时候，管事走过来。
他以为自己又要被责罚，哪只管事只是笑眯眯地让他回房休息。
“你小子走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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