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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3 / 15)

嘴唇,篮血血红玫瑰,开得正盛。香烛气,混同梅季热风,袭人殿堂,卷来田野气味,树上声鸟鸣。阿宝默立,努力体验这种场面,然后,梵音大作,由弱至强。沪生动动脚。方丈取起剪刀,拈李李缕顶发,再次询问。经文响器声浪涌升,尼众合唱,听清句,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方丈剪断这缕青丝,放人盘中,剪刀放人盘中,离开。两名小尼扶李李,拥到殿东入座,诵经声密如骤雨,位老尼,手执理发电刨,立候多时,此刻帮李李围白布,五分钟,剃尽烦恼,到屏风内更衣,再扶至莲台前跪拜,众尼诵经文,鼓罄大震。阿宝看定李李背影,李李侧面。佛菩萨莲台之前,朵朵血红玫瑰,李李鬓影,衣芬,已属遥远。观礼毕。大家退场,李李立于大殿正中,身态有些臃肿,像矮些,逐渐踱过来,不习惯步态,轻声邀大家去饭堂用斋。阿宝与李李,四目相对。阿宝说,切可以解决,有是时间。李李漠然说,女人觉得,春光已老,男人却说,春光还早。阿宝不响。李李双手合十,讲北方话说,宝总,请多保重。阿宝呆。李李也就转身,独自踱进条走廊。阿宝不动,看李李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薄,微缩为只鸟,张开灰色翅膀,慢慢飘向远方,古话有,雀入大水为蛤。阿宝觉得,如果李李化为只米白色文蛤,阿宝想紧握手中,再不松开,但现在,阿宝双拳空空。庵外好鸟时鸣,花明木茂,昏暗走廊里,李李逐渐变淡,飘向左面,消失。阿宝眼里走廊终端,亮亮,有玫瑰红光。切平息下来。李李消失。

庵内供应香菇面条,无盐无油,每人碗,大家坐满台子,吴小姐寻不到调料瓶,竟然忘记环境,叫几次服务员。等到饭毕,大家出庵门,康总公司客车已候多时,众人上车,朝市区进发。沪生感叹说,不禁要讲,世事皆难料,阿弥陀佛。康太说,点也吃不进,只是落眼泪。康总拍拍康太。大家不响。车子开段,太陽出来。沪生说,去年陪客户去普陀山,住到庙里,三天素,等走出山门,闻到阵阵香气。吴小姐说,普陀山美女如云,香气足。沪生说,实在香,香到骨头里。吴小姐说,香水香,加上香烛香,实在香。沪生说,寻来寻去,算是寻到。秦小姐说,妙龄女香客。吴小姐说,女香客是秦小姐,来搭救沪先生,救苦救难。沪生说,庙门前面不远,有个烤香肠摊,股香风,立刻买五根,吞进肚皮,觉得适意,也觉得罪过,吃素三天,已经这副招势。章小姐说,讲得饿,最好停车吃饭。康总说,可以。

康太说,再讲吧。吴小姐招呼说,宝总。阿宝不响。秦小姐说,宝总不开心,也难过,想到去年秋天,大家开开心心去常熟,也就是半年多吧。阿宝不响。章小姐说,嘻嘻哈哈,场游戏,场痛。阿宝不响。

章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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