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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叁章(4 / 11)

电影《十二把椅子》。此刻,阿宝于琴间流连徘徊,钢琴自由摆放,罗列散漫,形成各种行走路线,跻身于此,打开任何块琴盖,内里简单而复杂,眼下键盘,丝不动,周围听不到个音阶,有时,键盘上有几根头发,屑碎纸,半枝断头铅笔,琴盖内散发出陌生气味,阿宝难以亲近,感觉到痛,怅然闭阖。蓓蒂留下小鱼刻痕,阿宝走几圈,望穿秋水,也寻觅不见。

阿宝独自来到南昌公寓。姝华靠于床头,姝华娘端来杯开水。

姝华有气无力说,姆妈,跟阿宝有事体讲。姝华娘知趣避开。姝华忽然两眼发光说,阿宝,像是做梦。阿宝不响。姝华说,真不相信这天样子。阿宝点头说,蓓蒂与阿婆,确实是失踪,毫无消息。姝华说。这天,见阿宝先走,也想走句,阿婆,可以烧夜饭,天夜。阿婆笑笑,蓓蒂看看声不响。隐约闻到股鱼腥气,刚想走,外面花园里,出现道光,看,阿婆刚刚还在身边,现在看不见,蓓蒂拉,对池子里叫,阿婆,阿婆。看,黄昏天暗,水里条鲫鱼。蓓蒂讲,这是阿婆。阿宝说,真。姝华说,奇怪,池子直是枯,这夜有水,有鱼,伸进水里,鲫鱼动不动。

蓓蒂讲,阿婆,让变金鱼呀。讲,蓓蒂,童话看多,普希金讲金鱼,是上帝。蓓蒂讲,姐姐如果想变,也是条金鱼,试试看。笑笑讲,不想做金鱼,做人。蓓蒂讲,金鱼比鲫鱼好看。讲,是,以前有个叫契诃夫男人,写情书,就是金鱼,亲爱小金鱼。

蓓蒂忽然蹲下来,哭回到厨房寻阿婆,走到门口,回头再看,水池四面,已经不见人讲,蓓蒂,蓓蒂。听不到声音。跑进去看,水更多,有棵水草,条鲫鱼,条金鱼。觉得情况严重,伸手去摸,鱼游到水草下面,讲,蓓蒂,周围声不响,金鱼摇摇尾巴,鲫鱼动不动,贴近金鱼,像块石头。寻到厨房间,想不到阿婆跟蓓蒂,忽然立到眼前。阿婆讲,天不早,姝华回转吧。心里嘣嘣跳,觉得放心讲,好。阿婆讲,天冷,姝华面色不好,多穿点呀,阿婆明早,是想带蓓蒂出去讲,到啥地方去。阿婆讲,现在话不定,真要话句,就是想走。姝华讲到此地,低头说,不想讲。阿宝说,觉得还好,不觉得紧张。姝华说,这等于是童话选集。阿宝说,两个人,真就消失。姝华不响。阿宝说,记得蓓蒂几次讲故事,完全乱梦堆叠,看见裙子变轻,分开,是金鱼尾巴,水池旁边,月光下面有只猫,衔蓓蒂,到外面走圈,再回来。姝华说,当时,天完全暗下来,蓓蒂身上发亮。蓓蒂讲,姐姐,跟阿婆走警惕起来问,到啥地方去。蓓蒂讲,现在等猫咪来呀,夜里有三只猫会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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