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再交杯,可以吧。苏安不响。汪小姐此刻置若罔闻,喃喃说,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李李说,起来,交呀。汪小姐说,啥。李李说,先交杯呀。此刻,汪小姐瞳孔睁大,看定圈人,浑身发硬,忽然猛拍台面说,放屁。杯盏跳,李李呆。汪小姐说,李李,命令做啥,有啥不起。李李沉静说,好。汪小姐说,也就是开爿饭店,狠啥呢。
李李说,做啥做啥。汪小姐说,讲几句,吃几杯,也就算,盯牢黄包皮车,啥意思,没有汪小姐,有李李今朝吧。李李面色大变,立起来要发作。阿宝连忙揿牢。徐总微醺,低头戆笑。丁老板还算眼目清明,起身说,算算,汪小姐,先自罚杯,各位各位,现在宣布,是错,罚。汪小姐面孔铁板,面色僵红,也有点迟钝。冷场中,对面直不响苏安,笑笑,踱到汪小姐旁边,分花拂柳,细声细气,贴耳安慰番,汪小姐眼神有点麻木。苏安移过丁老板酒杯,两杯倒满说,来,姊妹淘两个,性情中人,弄个杯下去,缘分深,留个纪念,小事桩。汪小姐缓颊,动作明显迟钝,手势硬,但与苏安碰杯,叮声,口倒下去。苏安落座。汪小姐坐到位子上,呆廿三十秒,忽然头朝台面上冲,人事不省。大家惊叫声。苏安慢慢过来,吩咐阿姨照应。
徐总抢过来挡,扶稳汪小姐,责备苏安说,先搀到上面房间里再讲,本来蛮好,就是这杯,缘分缘分,吃伤吧。苏安镇静,声音朗朗说,这杯不弄下去,还想再看几场白戏,觉得好看对吧。苏安转身就走。大家讪讪立起来。徐总与阿姨,搀扶汪小姐上楼,其余人跟进天井。苏安闷走路,领大家穿过夹弄,到前面进天井,上二楼客房,人间,安排定当,让大家先休息,到下午三点钟,再下楼吃茶。
阿宝坐进房间不久,丁老板来访。阿宝说,苏安厉害。丁老板说,场面见多,晓得杯下去,就可以收场。两个人笑笑,闲聊吃茶,抽烟,窗外鸟叫。阿宝说,丁老板收藏,有多少年。丁老板说,开初是生意原因,到陕甘带发展,掘墓多,常有人送货上门,开价也低,因此件件收,直收,收出兴趣,收到手软。阿宝说,机会难得。丁老板说,今朝见到宝总,突然有想法,是否帮兄弟个忙。阿宝说,毫无问题,任何事体,可以谈。丁老板说,五十年代,上海有位青铜器收藏大户,真有点像。阿宝说,啥人。丁老板说,极少与外面来往,大门关紧,尤其对公家人,绝对谨慎,当时位上海博物馆青铜器专家,数次登门造访,讲讲谈谈,根本见不到件宝贝藏品。阿宝说,这位专家,应该是马承源,现在是上博馆长,青铜器权威。丁老板说,大概吧,浙江人,“w.g”时期,各种上海消息满天飞,博物馆里古董变人,人成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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