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很快就会来京中,还要送东西过去吗?”王进犹豫问。
谢朝泠道:“现在天寒,路上京免不得要遭罪,送过去吧。”
交代事情,他终于松口气,心情好上不少,起身走去窗边。
外头雪已经下大,谢徽禛那小子正无聊地在庭中和几个太监起堆雪人,听到谢朝泠喊他,这才进门来请安。
“来为何不进来?”谢朝泠问他。
可心里总有隐约不安,仿佛近乡情怯,再见时机就在眼前,他却又生出种种莫名焦虑。
谢朝泠想,他分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如今却变得这般不洒脱,情爱二字果真害人。
……可若是那小混蛋故意拿乔,当真不肯亲自前来怎办?
眼见着皇帝陛下已经趴到御案上,哼哼唧唧毫无仪态可言,王进默默闭嘴。
愣神片刻,谢朝泠又坐直身,吩咐人:“让礼部和鸿胪寺人来,朕有事要交代他们。”
“你说他在那边,是不是有很多人爱慕他?”
这是必然,西戎人崇武慕强,谢朝渊这样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小王子,爱慕之人必不会少。而且西戎人放得开,不像大梁规矩教条多,谢朝泠不愿开后宫,下头人也不能硬塞人给他,但在西戎,碰上热情奔放,自荐枕席都是寻常之事。
想到这个,谢朝泠轻出口气,实在高兴不起来。
王进不知道该怎说,支吾道:“小王子不是那样人,陛下您多虑。”
谢朝泠却愈发不痛快。
“父皇在召人议事,便在外头等着。”
谢徽禛
被临时召见*员匆匆赶来,听半晌谢朝泠说话,才算明白过来陛下特地叫他们来,无非是之后年节朝贡,要他们暗示那些藩属国派王子以上身份人作为使臣前来。
下头*员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想到大约这是国丧之后第个年节,新帝想树立威望,才有此提议。
行吧,反正这也不是什难事,他们多费些心就是。
待那些个*员离开后,谢朝泠想想,又吩咐人道:“这季东西记得按时送去西北幸王府。”
说是送去幸王府,谁都知道是通过幸王爷转交给西戎那位小王子,这几年谢朝渊吃穿用东西谢朝泠都没少操心,按季给他准备着,就怕他在那边贫瘠之地过得不舒坦。
四年,他连那个小混蛋长成什样都不知道,亏得他辛辛苦苦扛着满朝*员压力不肯娶妻,小混蛋却在那边风流快活。
王进试着提醒他:“陛下,您若是想小王子,……不如就召他来京中吧。”
谢朝泠陷入沉思中,每岁新春,大梁各个属国都会派使臣前来朝贺纳贡,再有个多月便是国丧之后第个年节,万朝来贺必会办得十分隆重,谢朝渊既已率部投诚,这次必也会派人前来。
那小混蛋会自己来吗?
必然会吧,谢朝泠想着,他们等四年,如今终于有再见机会,谢朝渊这四年在西戎做所有事情为都是这天,他肯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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