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谢朝沂这小子来这赵府,借着拜年名义,却是来说服赵长明父子俩将这事闹大。
“知道舅舅表哥你们名下也有租赁来皇庄,每岁税银也未按时缴纳故有所犹豫,这没什大不,顶在你们前头还有那些宗室王爷,他们才是大头,也是最忌讳这事,你们又何须焦虑,只要将事情捅破,让父皇颜面扫地,父皇必会彻底恼背后谋划这事人,你们觉着他会怀疑谁?”
“牵扯上广储司,是因东宫库房被盗案而起,最容易做到这事人,谁都清楚,其实是三哥,广储司那个钟良本就与他走得近,案发后又莫名其妙丢性命,父皇不会疑心是三哥故意舍弃这颗棋子,为给原本就在查户部
赵国公府。
座椅中谢朝沂边晃腿边啃点心,不时抬眼看赵长明父子。
“舅舅,表哥,你们还没下定决心吗?眼下这事正是个机会,该取舍时候尽快取舍吧,不信你们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
这小子明明才十二三岁,从进这府中坐下到现在说话,已经让赵长明父子俩几番惊讶,第次正经打量起这个小外甥。
谢朝沂微微笑:“没说错吧?”
他确实没说错,先前谢朝淇和周思明铆足心思抓户部把柄,后头查出宝泉局猫腻,又牵扯到广储司不敢查下去,这才收手随便交差,让乾明帝十分不满,这事于他们而言,却是次难得机会。
宝泉局是挂在户部名下钱币铸造局,却与商勾结,利用铜钱市价与官价不同,私卖钱币,从中赚取差价、牟获,bao利,起先谢朝淇和周思明以为是当中*员中饱私囊,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在皇帝面前狠狠告上状,哪知很快广储司与户部之间勾当浮出水面,这笔钱进那些户部*员口袋没多少,进广储司库却是绝大部分!
广储司库是皇家内库、皇帝钱袋子,手里捏着各地皇庄税银,却入不敷出,其是大梁皇庄自开国起就由各王公宗亲、勋贵世家以租赁形式借去,再按年缴纳税银,但这当中烂账坏账实在太多,随便个什人广储司官吏都得罪不起,这些人不怕欠着皇帝钱,反正大家都这做法不责众,税银压根收不上来,其二是皇家奢靡,自先帝至乾明帝,无不挥金似土、挥霍无度,广储司每年开支都远超预算,进项不足出项巨费,怎可能有钱。
广储司那些个*员也不敢将实情禀报皇帝,没钱只能找户部讨,广储司背后站着皇帝,户部不想给也得给,于是干脆打着皇帝名义借宝泉局大肆敛财,他们自己也好从中分杯羹,但即使这样,这敛来钱也不够填广储司库窟窿,还得以各样名义挪国库银子,这才造就如今这样境况,户部*员有钱,户部账上却捉襟见肘。
所以谢朝淇和周思明不敢再查,谢朝淇说他不怕得罪王公、不怕得罪世家,却不敢得罪皇帝,绝不是句夸大其词之言,事情掀出来,难不成要让皇帝来背这个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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