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还要再说,谢朝泠忽然不动声色地捏下他手臂。
从头至尾,他句话未说。
谢朝溶人已经将轿子扶起,小心翼翼提醒他:“殿下,还是先上轿吧,不能再耽搁。”
谢朝溶目光转圈,落到谢朝泠身上,眉头拧,这人他方才都没注意到,竟莫名给他种十分不舒服之感,于是更坚
谢朝泠皱眉,和身侧小太监起后退步让开,微弯腰低头。
暖轿自他们身边过时颠簸下,雪天路滑,赶得太急几个抬轿人摔成团,那轿子倾倒下,在阵大呼小叫声中,轿中谢朝溶摔出来,狼狈趴进雪地里,半晌才被下人手忙脚乱扶起。
谢朝溶气得面红脖子粗,大声呵斥人。他晌午时喝醉,去宫里从前寝殿歇息,这会儿才醒,急匆匆地要赶去后宫家宴,生怕耽搁又惹皇帝不快,哪只路上竟然被这几个不长眼狗奴才给摔个狗啃屎。
恂王府众下人战战兢兢跪地请罪,谢朝溶呵呵骂骂阵忽觉不对,眼风扫,注意到直站在旁边看热闹谢朝泠两个。
“你们是哪个宫?见本王为何不跪?!”
应该在他给儿臣惹来更多更大麻烦前解决他,可是儿臣好像有些,……舍不得。”
“母后,儿臣就再任性这回吧,只要他不做出危害大梁江山社稷事情,儿臣想纵容他这次。”
谢朝泠声音极低,这些话,他只会在他母后牌位前说。
出这里,哪怕是面对谢朝渊本人,他都不会再说第二遍。
从太庙出来时天色已经黯下,东宫跟来人小声问谢朝泠:“殿下,您是回去东宫,还是这会儿就离开宫里?”
谢朝溶呵完,瞥见这地方就在东宫附近,立刻道:“你们是东宫人?”
谢朝泠带出来那小太监低声答:“回恂王殿下话,奴婢们是东宫人,正要回去。”
谢朝溶闻言冷笑:“东宫人,这个时辰不在东宫里头待着,鬼鬼祟祟在这做什呢?来人,给本王带走!”
小太监急道:“恂王殿下您不能这样,奴婢们是东宫里人,您不能将奴婢们带走。”
谢朝溶哼道:“本王今日还非带你们走不可,陛下分明说东宫闭宫,不许人出入,本王看你们就是有鬼祟,既然不凑巧被本王撞上,不将事情交代清楚,这事不能。”
谢朝泠看眼天际晚霞,道:“先回东宫吧。”
走之前他总得先填饱肚子,反正后宫家宴没这快结束,他能赶在谢朝渊回去之前到就行。
从太庙回东宫,走近路只需刻钟,为避人耳目,谢朝泠来回都是靠自己双脚,且只带个机灵不起眼东宫小太监。
这个时辰又是除夕夜,宫道上除盏盏亮起宫灯,鲜能见人,谢朝泠手中抱着暖炉,踩着积雪慢慢往回走,纷乱心绪终于逐渐沉定下。
快到东宫时,身后忽然响起趾高气昂开道声,谢朝泠回头,眼看出是恂王府人,正抬着顶暖轿赶路,像是要往后宫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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