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张春花自顾自说,“这样霍老板自己解脱,也放萤萤自由。查尔斯会照顾萤萤,就是查尔斯出意外,别人也会好好照顾萤萤。”
她如此笃定,如此深信不疑。
因为那是霍栖萤。
有人恐惧她,有人嫉妒她,有人想要变成她,但更多更多人,他们爱她,深深爱着她。
纪询从房间里走出来。
月夜下,它们像两只翩翩飞舞花蝴蝶,落在霍栖萤掌心。
“所以……”
“对。”张春花讽刺,“这个家实在没什好眷恋,帮助萤萤上船。恐怕女儿消失之后,霍老板发自内心地松口气吧。”
纪询久久不语。
霍老板夫妻态度,真像张春花所说吗?从此后霍栖语身上发生那些事来看,未必,这些过去不过是张春花主观视角。
他们背后,华贵裙子在火焰之中扭曲哀嚎,化成灰烬,那多像是萤萤没有出口哀嚎!
这天半夜,她悄悄溜到厅堂,拨开厚厚灰烬,将还残留珍珠和蓝宝石拣起出,再进入萤萤房间。黑灰弄脏她手和裙子,而她只难过于那些变形珍珠。
霍栖萤没有睡,她拣起枚蓝宝石,吹吹上面灰,再放回她手里安慰她:“好啦花姐,不要哭,看吧,蓝宝石还那亮,它不怕烧。”
“不是向霍老板说。”她急急解释。
“知道。”霍栖萤,“爸爸总在监视。他疑神疑鬼,找到这条裙子,他过去那些猜想,仿佛都成真啦。”
霍老板指着霍栖萤脸怒斥女儿不懂自己良苦用心,面目凶狠;霍栖萤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角落,冷冷看着地砖,语不发。他们前边,华贵裙子在火焰之中扭曲哀嚎,化成灰烬;而她巡视着,巡视着,巡视这个房子每个角落。
她终于发现,片花色裙角,自二楼走廊边沿露出来。
霍太太,站在二楼转角,看着这切。
她恍然醒悟。
萤萤房间,除她会进去,只有萤萤母亲会进去。
“谢。
但有点是客观。
从张春花描述来看,霍栖萤上,肯定不是家中船。
可在老胡口中,霍栖萤藏在霍家船舱里。
为什?
是离家霍栖萤上错船吗?
“萤萤——”
“嘘。”然而霍栖萤竖起根指头,抵在嘴唇,接着她从枕头下再翻出个信封,递给她,“看这个。”
又封信。
上面除中文之外,还有在她根本看不懂,但无疑分外崇高英文。
张春花屏息,看见张薄薄船票连同支票,从信封敞口中飞出来。
这条裙子,是霍太太发现并告诉霍老板。
她弄明白切,这个家里,不止是父亲恐惧着女儿美丽,就连母亲,似乎也在暗暗嫉妒女儿美丽,否则妈妈为什不让女儿穿上美丽裙装?
父亲恐惧着女儿美丽。
母亲嫉妒着女儿美丽。
美是面魔镜,这面魔镜,照见人们心底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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