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于霍老板呢?”纪询短短沉默,又说,“你们对霍老板家庭解吗?比如霍老板亲戚孩子之类?”
“说定波号就说定波号,怎又说到霍老板家庭。”
陈金翠有些不高兴。
但不见得是对霍善渊有什意见,更像是她觉得自己收纪询份水果却要办两件事情精明式不爽。但这人多少有点契约精神,收礼就办事。
她努力想想:“年轻人老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情……”
这是爷爷真正名字。
“那不在,早走,好像是走得最早吧。没两年就听说搬到别城市里去。”陈金翠说。
“出事以后,听说霍家派船去海上打捞沉船和尸体。”纪询说。
“是这说。”
“后来有打捞到什吗?”
“老褚是谁?”纪询意外地意识到,自己心绪完全没有波动,他冷静得可怕。
“当年在定波号上做饭大厨。”陈金翠说,“船人伙食,都他包。男人还在时候,他们也有些来往。不过老褚嘛,不太看得上男人,平常就喜欢往船长啊,大副啊身边跑。旁边这位,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当年和大副老婆关系也挺好。她们男人是好朋友,她们也走得近。”
“不过趟海难,什都毁。”
陈金翠也不知是唏嘘还是幸灾,反正摇摇头。
“当年日子过得好好大副老婆,出事,不愿意和们起去找霍老板要说法,没拿到多少钱,现在日子过得还不如她,住屋子,逢下雨必漏水。”
。”
坐在旁边卞艳不怎爱说话,点点头。
“那这个人?”纪询又滑出张照片,这次是他爷爷年轻时候抱着孩子站在港口照片。
这张照片让老太太辨认会儿。
“好像没什印象,”陈金翠问卞艳,“你认识吗?”
“霍老板有个女孩子,对吧!”陈金翠和卞艳确认。
不,不止个女孩子。纪询想,除霍染因妈妈,霍栖语之外,
“没呢,说打捞好几个月,但块铁皮都没有见到,那条船像幽灵样失踪。”
海洋太大,也太神秘,人和船游曳其中,不过沧海粟。失踪船只打捞不到,沉到海里尸骨找不回,似乎也是件非常寻常事情。
……并不是。
他们只是改头换面,抛弃过去,重新生活。
船上到底发生什事情,让这些人不惜改名换姓,抛妻弃子?
卞艳在旁边附和地笑笑。
四十年时间太长。
人生际遇颠来倒去,翻无数个。
“老褚家人还在这里吗?”纪询又问。在知道这个姓时候,他已经找出死亡名单中姓褚名字。
褚兴发。
卞艳木讷地摇摇头:“没什印象。”
“确定吗?”
“……再看似乎又有点印象。”陈金翠又犹豫起来,“看他那壮壮胖胖样子……”
“是不是老褚?”卞艳小声说。
“对啊,就是老褚!”陈金翠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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