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说背后伤就好,只是可以回家呆着,换药还得去医院换。
这二十天来,直安排人手盯着第人民医院琴市公安也扎扎实实松口气,正打算好人做到底,送纪询和霍染因上回宁市车子时候,霍染因接到通来自律师电话。
电话里,律师自称姓熊。他说胡坤先生有样价值百十九万蓝宝钻石花朵胸针遗物要交给霍染因,不过现在有些麻烦,需要霍染因前来指定地点办理些手续。
蓝宝钻石花朵胸针,纪询和霍染因只在人身上看见过。
老胡,两人现在才知道老胡全名,胡坤。
“……”
“做吧。”
霍染因舔舔唇。他唇不知是因为缺水还是因为失血而干裂泛白,如今被唾液润,便润出淡淡红。
“用手……”他说,“来。”
雾更大,似乎也抖起来。
霍染因视线先落在纪询中枪右臂上,接着是纪询烧伤左手。
两人越发默契。纪询都不用瞧着霍染因,就知道霍染因在想什:“右胳膊说不痛不可能,咱们谁不知道谁,就不充硬汉;但左手确实不疼,就是烧伤,都快半个月,差不多完全愈合,就是看上去还有点丑。要是实在疼得厉害,早雇佣护工来给们擦身体……”
“你不会。”霍染因揭穿他。
“怎不会,这也是没办法办法,总不能直脏着……”
“你舍不得别人看。”霍染因说。
每次这样贴近,纪询气息就会在突然间被放大,侵占他感知所能蔓延每个角落,外在世界,所有担忧,烦恼,焦虑,都被排挤出去,他只剩下纪询,只靠在纪询胸膛。
这次,这种结界似静谧没有持续太久。
纪询开口说话:
“今天很痛?”
“……还好。”
那样健康老胡,死?
水声淅沥沥,洗漱间里直安静,半点人声也没有,在叫人怀疑里头究竟有没有人时候,声极其压抑又似乎极其愉悦闷哼响起来。
而后是轻轻,耗尽力气,慵懒欲睡喘息。
带着缕清香,几分湿漉,悄然潜入夜色中。
*
等到进医院第二十天,两个人总算获准出院,也就能回到宁市。
他寻常声音在这雾气缭绕小小洗漱间中,带回音似响,响在纪询耳朵中,敲得他心跳漏拍。
“……今天水温是不是高点?”
“嗯。”霍染因。
“那调低点温度,降降温。”
“你就只会用冷水来降温?”霍染因反问。
热毛巾擦拭过白色肩,缺乏血色白皮肤已经越发像雕像般素白,美则美矣,还是缺分活气。
纪询屈指叩叩霍染因肩膀,这宛如雕塑般躯体,正细密颤抖。
“骗人,这里疼得都控制不住地在抖。”
“你不痛?”
“应该没你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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