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装着电池机器人,不知疲倦重复同样动作。
他们出院子。
纪询在启动车子时候突然看见个带眼镜男人。他躲在树后边。
冬日里,树木叶子都落光,光秃秃横斜枝杈如同条条向天空伸去胳膊,其下树干上个个瘤子,像只只自里朝外窥探眼。
灰衣服男人靠在这些瘤子上,他背几乎和这些瘤子长到处。
前方声音唤回纪询飞远思绪,他朝前看,是夏幼晴。
相较进去之前面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模样,现在夏幼晴似乎放下块巨石,不止脚步变得轻松,连脸上都多层血色。
“们走吧。”夏幼晴说。
“现在就走?”纪询问,“葬礼还没正式开始。”
“嗯,现在就走。”夏幼晴轻轻颔首,“不用再留,该做事情已经做完。”
“怎无亲无故,她可是程老师第个学生。古代不还讲究老师和学生也是父女关系吗?”
葬礼上什都能听见。纪询想到吕丹樱葬礼。
奚蕾葬礼别出心裁些,八卦都是男人,吕丹樱葬礼窃窃私语角色,就约定俗成由中年女性来扮演。
她们议论:
“年纪轻轻地怎死啊?”
新,这两天买吧。
纪询短暂评估后,收回目光,外头传来车子熄火声音,不会,敞开院门搬进块刻好字石碑,那是奚蕾墓碑。
墓碑不小,除隽刻名字主体外,周围还有围栏围护。
起码30000块,不便宜。
和灵堂周围简陋格格不入,不像是同个人手笔。
他手里抓着叠东西。
那是堆奖状,个大红花,张黑白照片。
他鼻梁上眼镜还起雾,那张脸就藏在雾后面。
“纪询,你知道吗?”夏幼晴幽幽声音自后传来,
纪询依照夏幼晴所说,带她离开。
小院出入口守着奚蕾母亲,那是个高大,长得挺像男人女人,和矮小奚蕾不尽相同——奚蕾像爸爸,这个高大女人丈夫是个矮小男子,并且身体单薄。
她对着每个进来人鞠躬:“你好,谢谢你来送奚蕾程。”
当纪询和夏幼晴要出去时,她依然鞠躬:“你好,辛苦你大老远过来趟。”
下下,勾着背,勾着头。
“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说是怀着宝宝,在浴室里跌跤,大人小孩都没。”
“哎呀,那她老公该多伤心,怎没看见她老公?”
“还老公,连男朋友都没有!不过好歹留下套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小三赚来,不自爱,报应就来吧。”
……
“纪询?”
纪询想。
来自旁边议论再次验证他想法:
“老奚墓碑买得这好,怎连烟都不舍得发根?”
“有三毛钱霉鸡蛋买,绝不要五毛钱好鸡蛋吝啬鬼,哪舍得出这个价。墓碑是程老师搞来。”
“嗐,无亲无故,为个女娃娃出这份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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