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当年,他们各自远赴异国念书时。
开始他确实是要跟岑致森起去英国,所有手续都办好,是他自己改主意,坚持要去另个国家,无论谁劝也不肯听。至于原因,他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大抵又是听什人挑拨,或是因为某件事情对岑致森心生怨愤,更有可能只是单纯跟岑致森赌气。
岑致森也问过他,那时他面对岑致森困惑不解目光,却更觉意难平,所以执意要跟这个人分开。他个性执拗至此,连岑胜礼也毫无办法,最终顺从他。
但当那日岑致森真正走,他又不觉得畅快,那种空荡荡失落和隐约后悔,直持续到三个月后他也启程出发去美国,及至更久以后,最终扎根在他记忆里,演变为简单“不愉快”这三个字。
“以后不会,”在宁知远望过来时,岑致森说,“那些不愉快回忆,别想。”
宁知远始终没出声,看着岑致森捏着那条手帕接着擦上他自己脸,很随意动作,却像某种隐喻。
他偏过头,望向窗外,雨水正不断冲刷着车窗玻璃,周围其他车子都已经开走,只剩他们这最后辆。
看眼时间,十点半多。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潮湿黏腻气息,连身处其中他们情绪也被感染,变得愈发稠滞。
岑致森发动车子,开点暖风,没有离开意思。
染到香水气味,心神微动,放慢动作。
“帮你吧。”身边岑致森忽然说,接回手帕,先按上宁知远细白脖子,从前方到后颈,再绕回前面,擦拭上喉结,动作也很慢。
宁知远看着他,岑致森神情格外专注,更像在擦拭件让他爱不释手宝物。
再往上,绕过线条优美下颌,是宁知远唇,还留有先前亲吻时温度,又被雨水洇湿,显出艳色红。
隔着手帕,岑致森抚摸过他唇瓣,慢慢揉弄下,宁知远启唇,舌尖抵在唇缝间,与岑致森指腹相贴。
宁
“挺不喜欢下雨天,”宁知远开口,点根烟,“总是让人想起些不愉快回忆。”
岑致森:“比如?”
“比如你去英国那天,下很大雨,”宁知远说,“当时还幸灾乐祸地想着,这大雨,飞机说不定不能起飞,结果你还是飞走。”
“是?”岑致森有些没想到,“去国外,让你觉得不愉快?”
“不知道,”宁知远在烟缸里抖抖烟灰,声音几乎被车外雨声掩盖,“可能吧,就觉得以后见不到你,终于没人再拿跟你比较,松口气,又似乎挺没意思。”
有意挑逗是宁知远,先放肆过界那个却是岑致森。
绅士和流氓,往往只在线之间。
夜色昏暗又下雨,彼此眼底神色都难辨清晰。
那些暧昧蠢动,藏于无言间。
片刻,岑致森似乎笑下,手帕擦上宁知远脸,仔细地帮他擦拭干净,连同面具尾羽上沾到水珠也并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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