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医院电话时,他刚从棚里出来,接通后听不到三秒,耳朵里就嗡嗡鸣响,心脏仿佛瞬间停跳,在回医院路上,才慢慢找回正常呼吸频率。
医生解释是:“睡眠中突发脑出血,发现时候已经救不回来。”
走进病房,宁澜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床上老人双眼紧闭,嘴角带着丝微笑,证明她跟医生说样,走得安详,没受什苦。
隋懿亲手用白布慢慢盖住婆婆脸,宁澜只是动不动地
最后是隋懿骑车,宁澜坐后座指路,尾巴上再栓个小板车,挨家挨户去送货。
有街道居民没认出隋懿,善意打趣宁澜道:“当过大明星就是不样,现在都有送货伙计。”
隋懿带着口罩,闻言伸手跟小卖部客户握手:“您好。”
宁澜跳上后座用拳头擂他后背,催促道:“赶紧走,还有下家呢。”
既载人又载货,大半天送下来,着实累得够呛。晚上隋懿瘫在病房里沙发上,说自己腿抽筋,明天怕是没法去拍广告。
完全不在意旁人看法。
或许不是不在意,而是是麻木。这样更糟糕,他宁可宁澜恨他,也好过对他毫无感觉,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隋懿乐观不下去,下午拉琴给婆婆听时频繁走神,外行人都能听出拉错好几个音,惹得婆婆直呼还不如去听她黄梅戏。
宁澜洗水果进来,问他是不是弓用得不顺手,隋懿自觉没有立场再问他讨要根有爱心刻字弓,于是换首简单曲子拉,宁澜听会儿,两个手来回抛掷苹果动作突然停住,接着眉心打褶,很腻味似说:“听过,换首。”
等到隋懿反应过来,露出狂喜表情,宁澜顿觉说漏嘴,脸颊泛红,站起来就跑。
个真假参半,个将信将疑。宁澜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耍心机,在婆婆唠叨下,无奈地上前捏下他小腿肚:“是不是这儿疼啊?”
隋懿表情痛苦,宁澜终是不忍,坐下给他贴上膏药,然后轻轻柔柔地帮他按好会儿。
第二天隋懿起大早去赶通告,婆婆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歪在床头看报纸,隋懿给婆婆添热水,感谢她昨天助攻。
婆婆今天气色不错,满是皱纹脸上绽开笑容,欣慰道:“你们俩好好,就放心。”
隋懿怎也想不到,这是婆婆对他说最后句话。
这曲子正是宁澜生日那天隋懿录在录音笔里,放在他窗台上那首,舒伯特《水上吟》。
宁澜脚在近日悉心养护下恢复得不错,这跑就溜回泉西。
隋懿在婆婆挤眉弄眼外加鞭笞催促下,厚着脸皮跟过去。宁澜理货他擦桌,宁澜做饭他拔葱,宁澜送货他……他就站在小板车上不让他走。
“把地址给,去送,你歇着。”
隋懿近米九昂藏身躯,站在小板车上甚是滑稽。宁澜踩不动自行车,气急之下抬脚猛踹小板车,底轮滑,隋懿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还是攥着把手坚持不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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