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信,那笃定,如初见时他,如那个傻子深爱辈子他。
易晖咬紧牙关,放在桌下双手交握:“是吗……看来你很讨厌他。”
“当时是。”周晋珩不知受什刺激,破罐子破摔,再不费尽心思粉饰,“没有能力跟长辈对抗,就把无处发散愤恨转移到他身上,边欺负他,边又不知不觉被他吸引。越是被他吸引,就越是觉得自己无能,却没去想为什总是想他,为什嘴上说着讨厌,每次收工第个想到就是回家。”
易晖拼命把自己往聆听者位置上推,可又清楚地明白这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故事。
周晋珩突如其来坦诚让他害怕,这份交代自己斑斑劣迹理直气壮更令他心惊,“回家”两个字犹如扎在他心里根刺,看似早已风化消失,但凡有人提起,还是会条件反射地隐隐作痛。
易晖退缩,他绞紧双手:“因为你没其他地方可……”
驳同时,也为他当下清醒稍微放心。
至少没再把自己当死去易晖看待,他宁愿做替身,也不想再做回那个傻子。
“你应该带他来这里,而不是。”易晖冷淡地说。
大约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周晋珩笑,转念又想到这个回应是为报答,因为自己刚帮他个大忙,笑容收敛几分:“以前对他不好,还经常失约,他现在肯定不愿意跟起出门。”
易晖不知道周晋珩这句话是否藏有暗示,只觉得像极他和那个叫哆啦哼哼网友未见面之前段交流。
周晋珩没让他说完,横空打断道:“因为爱他。”
未出口话消散在嗓子眼,易晖猛地抬头,撞上周晋珩漆黑瞳孔,玻璃反射碎光落在他眼中,让他摇身变成名摄魂猎手,正在竭尽全力唤醒沉睡着魂魄。
周晋珩又道:“因为爱上他。”
口中喊着“他”,目光却凝视着“你”。
没有什等价交换协议,没有什自以为是替身,周晋珩这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看着个人。
像从前那样安抚他是不可能,易晖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道:“有多不好?不小心把热水洒到他手上吗?”
这是哆啦哼哼向①只小hui侠诉说过内容,易晖说完就后悔。这话听起来太过尖锐刻薄,不像个旁观者会说话,就好比下着,bao雨那天晚上,他不该提到“死”这个字样。
他以为说完自己会觉得轻松,会有报复快感,然而并没有,看着周晋珩瞬间灰败面孔,他非但不痛快,反而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滞塞艰难。
这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杀敌千自损八百,在拿起无形刀子捅向对方同时,自己也被紧握在手刀刃划得鲜血淋漓。
周晋珩似乎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过去,沉默片刻,道:“不,当时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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