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菜过程中,周晋珩给易晖倒温水,提前要湿餐巾和餐前小零嘴,易晖样都没碰,双手甚至都没抬到桌面,始终垂放在膝盖上。
“这是他喜欢餐厅。”周晋珩说,“以前S市没有,上个月刚开业,就想带你来。”
气氛难得松快,易晖猜周晋珩可能没意识到前后两句话主语不同。不过这次用是“他喜欢”而不是“你喜欢”,易晖无法反
“谢谢你帮妈妈转院。”易晖开门见山地说,“有什能为你做吗?”
周晋珩像是料到他会来,开完门就转身走回床边,边慢条斯理地系纽扣边道:“起出去吃个饭?”
易晖当然不会把他随口个问句当成在征询自己意见。抱着作为交换条件想法,他绝对服从地跟周晋珩起出去。
路不算远,市内刚翻修过家购物广场,餐厅也是新开,顶楼西南角,走进去便能看到几根巨大玻璃立柱,顶着梦幻迷离琉璃穹顶。
连细微到座椅、摆件、顶灯设计都和记忆中模样,这分明是首都那家餐厅分店。
杨成轩你能不能别丢下啊!”
大家都在尖叫,易晖因为坐得近听得很清楚。他既为唐文熙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苦闷感到难过,又为唐文熙至少能找到宣泄口心生羡慕。
不像他,只能闭紧嘴巴,什都不敢说。
从过山车上下来,唐文熙没事人样拍易晖肩:“可以啊,现在玩这刺激都脸不变色心不跳,这下可以经常坐飞机回家找妈妈。”
易晖笑笑,没答话。
易晖记得自己当时鼓足勇气问店员可不可以到S市开分店,理由是首都有点远他没法经常过来,店员笑着感谢他喜欢,然后告诉他老板嫌麻烦不想开分店,已经拒绝来自许多城市邀请。
那他现在所处这家店是怎回事?
不容多想,份菜单已经摆在面前,周晋珩让他点菜:“想吃点什?”
易晖把菜单推回去:“不饿。”
周晋珩便做主点几个菜,易晖留心听,大多是甜口。
他是想回小镇看看妈妈和妹妹,奈何时间不允许。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地位,若是提出超出约束要求,索取协议以外东西,定然要拿出其他东西作为交换。
就像弄伤谁就要为谁抹药样,即便周晋珩不提,他也必须主动去做。他想把所有牵扯终结在这百八十天里,离开那座房子那天便是彻底告别,不留恋,更不能有所亏欠。
这是易晖两世为人保住最后尊严,对熟悉人尚且这样,对周晋珩更当如此。
所以当住院江雪梅身体又出现其他不适,在县城医院数次检查不出具体病因时,易晖原打算告假回家几天,周晋珩却擅作主张差人给江雪梅办转院手续,易晖接到电话时,妈妈和妹妹都已经准备登机。
电话里不方便解释缘由,易晖只好承认这是他安排,挂掉电话就去敲主卧房门。周晋珩今天收工早,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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