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易晖接收到过恶意大多来自嫉恨,它们表现在眼神上、言语上,由于家里人把他保护得很好,他不仅没有受到太多实质伤害,至今仍旧不谙世事。
所以头回经历来自命运赐予、化出实体恶意,令不谙世事他惊惶无措,却又毫无办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节骨眼上又碰到新困难。
之前有副参加过比赛作品被易晖打包卖素材库
易晖甚至想过去找哥哥,他知道哥哥定会帮他忙。可他既已顶替江晖名,成别人家人,就没资格再回去叫他“哥”。
上辈子他已经给哥哥添许多麻烦,这辈子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
易晖开始考虑贷款。
他不是学生,没有正当职业,办理不正规贷款,而网贷额度都很小,撑不几天。
他循着在镇上看到小广告,打电话给个民间放贷组织,对方约他在个偏僻小饭馆见面,易晖只身前往,半个小时后等来两个打扮社会人。
回到医院床头又贴张新缴费单,数目惊人。
“做完手术咱们就回家吧。”江雪梅道,“在哪里调养没区别,横竖都是躺在床上。”
易晖核对完缴费单,抬头笑道:“怎没区别?妈你放心,那儿还有好多存着画没卖呢,等卖就有钱。”
其实哪还有什存货,他连平时练习稿都低价挂在素材网上卖,整理电脑里存画文件夹时,点开使用权还没卖出去画稿文件夹,除画半那些,只剩张以烟花为主题画。
画给哆啦哼哼烟花图,现在应该在周晋珩手上。
其中人公事公办地让他抵押房产,他说没有房子,让他押车,他说家里只有辆开三年五菱宏光,那两人笑得前仰后合,问他:“那你有什?”
易晖放在桌子下面双手绞紧,鼓足勇气道:“会画画,可以画画还债,给你们打欠条,定可以还清。”
那两人又笑。其中个说:“还清?小弟弟你怕是对们这个行当有什误解,利息能按时按点还咱们就能笑脸相迎。”
另个更不留情:“会画画?儿童画还是什画?这年头借钱还有卖艺呢?啧,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不如收拾收拾去卖身吧,来钱快又轻松。”
易晖落荒而逃。
眼下缺钱,拿来卖也不是不行,可易晖挣扎许久都下不手。这幅画上每笔每画都有他精心设计,蕴藏他许多不足为外人道小心思,最终有没有达到让对方开心效果他不知道,至少画这幅画时候,他投入全部热忱。
最终还是没动这幅画。
勉强撑到手术做完,第周药费护工费就险些把家底掏空。
江家房子是租,这些年江雪梅独自抚养双儿女,每月收入都够呛用,场大病后哪还有余钱。
也不是没想过问别人借,街坊领居你万他五千,愿意帮忙都主动出力,这些加起来,离后续需要治疗费用还是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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