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口袋里手机又响。周晋珩看也没看直接按接通:“您老还有什命令要下
那头既然查到他新号码,便不会在这件事上再跟他废话:“礼拜天带小晖回家趟。”
“又家庭聚会?”周晋珩嗤笑出声,“你们也真是,有这个闲工夫增强下业务能力,多拉点光明正大生意不好吗?还是说又有什阴谋,打算把妹也嫁出去换钱?”
“混账!”电话那头中年男人怒道,“你个臭小子,当初是谁同意拿人身自由作为交换条件跟易家联姻?现在混出点眉目来,就翻脸不认账?”
“您所谓人身自由,就是三天两头打电话来查岗吗?还从没见过哪家公公这关心儿子儿媳婚后生活呢。”
吊儿郎当地说完,话筒里呼吸声粗重,眼看老东西真要动怒,周晋珩话锋转:“星期天是吧,得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人大画家也忙,您随意调遣没问题,调遣他就不太合适吧?”
他逍遥自在这些天?
思及此,周晋珩又开始烦躁,不知这束手束脚日子还要持续到什时候。
洗漱完从冰箱里翻出半袋冻得邦邦硬土司,对付着凉水往肚里咽,周晋珩边嚼边皱眉,心想小傻子在家还是有点好处,至少咖啡热水24小时不会断,伸手就有喝。
回到房间,再次瞥见躺在墙角地上玩偶,周晋珩思索片刻,还是过去把它捡起来,掸掸灰,放回床上。
省得小傻子回来看到又哭,哭就鼻子红眼睛红丑得要命,叫别人看见又要说他欺负人。
挂掉电话,周晋珩长舒口气,把衣服穿好,下楼时经过二楼拐角房间,脚步顿住,犹豫片刻还是推开半掩着门。
这间是易晖画室,面积虽小,里面却收拾得整洁,画板上支着幅画半人物画,旁边摆着高矮两把椅子,让周晋珩想起易晖时而坐着猫腰、时而跪着单脚撑地,捧着颜料板寻找合适高度笨拙样子。
S市地处长江以南,空气湿润这特征在背阴房间里尤为明显,角落柜子上堆叠画纸边角都有些翘起,纸面也凹凸起伏不甚平整,难怪他之前抱怨“画出来画都变得不好看”。
耳边冷不丁回荡起小傻子委屈声音,周晋珩心蓦地软,想着反正没客人上门,不如把楼上次卧腾出来做画室吧,那间房朝阳,画纸没这容易吸潮。
回头再给他买几把高度合适椅子,小傻子笨手笨脚,万在家里摔……
家里没有保姆还是不方便,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周晋珩从衣柜里随便拿套休闲装往身上穿,忽然听见手机响。
摸索半天,把手机从扔进洗衣机外套里掏出来,看见“老东西”三个字,周晋珩脸色黑,隐隐有些失望。
接电话态度自是谈不上客气:“喂,什事。”
“换号码?”
周晋珩裤子拎到半,单手没法系腰带,转身倚靠在洗衣机上:“嗯,不好意思啊,忘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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