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却是副无所谓样子,在座位上甚至把玩起这道疤,用指腹磨,用指甲抠,让旁傅宣燎提心吊胆,几欲出言阻止。
好在时濛玩会儿便觉得没劲,手搭在膝盖上,歪靠着车窗玻璃,在公交车摇晃中沉睡过去。
后来时濛回想起这天,仍觉得难以解释。
性格使然,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在公共场合睡着经历,能在走走停停、嘈杂吵闹公交车里睡着,实在是件稀罕事。
他自然不愿意将原因归类为身边坐着那个人,只当最近太累,加上车里开暖气,昏昏欲睡实属正常。
秋天浔城翻脸比翻书还快,下午时濛出门去医院时候,天色已经阴下来。
他们乘坐这趟21路公交车空调坏,风从四面八方都在往里头钻,傅宣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备好暖贴,递给时濛。
“贴上吧,哪儿冷贴哪儿。”他还是站着,弯腰护住时濛姿势,“给你挡着,没人看见。”
从诊室里出来,时濛看见傅宣燎手里又多个暖手宝似东西,见他出来就往他手里塞,说这个可以缓解寒冷引起肌肉僵硬,对手指关节血液循环有奇效。
回去路上时濛握着它试试,热流贴着皮肤往里传递,暖和手确实比冻僵手好活动许多,上回来学几个复健动作,这回做起来都不怎疼。
都没来得及吃就开车出发。
幸好赶上,傅宣燎赶几步上前,在连续追问“今天打算干什”“们这是去哪里”均未得到回答后,他跟着时濛定住脚步,抬头盯电线杆上小广告看。
还没看出什名堂,就见时濛掏出手机,拨通其中则电话,迅速跟师傅口头约定时间,扭头往回走。
“锁匠?”傅宣燎面跟着他走,面追问,“门锁坏吗?要不先试着帮你修?”
时濛自是不理,等到修锁师傅上门来,从工具包里掏出把方方正正、看着分量就不轻锁,傅宣燎才恍然明白过来。
只是没想到不过
傅宣燎看见时濛脸色就知道这东西买对,高兴地说要买好吃庆祝。
“还记得你给买糖炒栗子吗?”他说,“浔城也有这家分店,等给你买回来。”
时濛恍若未闻,沉默地低头玩手。
这次去医院除接受复健指导,还并把手上固定绷带拆掉,伤口已经愈合,医生说今后不用再裹着。
只是横贯掌心条粗疤明显至极,看得人心惊。
师傅哐哐哐地给院门安锁,傅宣燎问在监工时濛:“这是为……防?”
切尽在不言中。
时濛连午休都将院门紧锁,中午日头高悬,风却很大,守在门口傅宣燎被吹得头昏脑涨,盯着高度足以轻松攀越铁栅栏看半天,到底不想吓着里头人,忍耐着没爬上去。
他向来急躁,小时候学钢琴学篮球学画画,统统都没撑过个星期,可对时濛,他必须拿出十二分耐心。
这个世上也只有时濛,值得他付出全部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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