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渐渐失去力气。
他没有治愈自己能力,哭过之后身体里更空,得不到填补,他轻得飘起来。
不知道自己即将飘向哪里,时濛想,哪里都可以。
区区副空壳,待在哪里不是待着呢?
他慢慢松开环抱四肢,放松身体,等待,bao雨后阵风,将他吹到个没有人认识他遥远地方去。
过去很久,疼痛才迟滞地涌上来。
身体像被砸出许多个窟窿,每个都在汩汩地往外冒血水。那多被他忽略伤口,被恼人雨水浸泡,受到感染,血肉被蛀虫啃食,连成片溃烂不堪空洞。
疼得时濛蜷起身体,将自己抱成团。
他像只自欺欺人可怜虫,把自卑当自负,不懂服软,永不认输,却在这个偏僻杂芜角落里任由疼痛侵占他全部感官,懦弱地做出被伤害后所有反应。
察觉到面颊上流淌过温热液体是泪,时濛深喘几口气,张开嘴巴,在空旷无人地方嘶声痛哭。
袭。
可是傅宣燎并不知道他处境,说出口话句句戳心。
“那……”时濛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不显得狼狈,“那,要是快死,你可以……”
他还是忍不住将这个假设抛出来,在假设即将成为现实之前。
许是被他用生命威胁烦,这次傅宣燎仍未当真,以为又是骗他回去手段。
从很小时候起他便从不掉泪,无论发生什事,周围人议论纷纷,也只当他冷情冷性。
可是怎会有人不会哭呢?
只是不够绝望罢。
在那最后通电话里,时濛想问——现在什都没有,铠甲尽除,拔光刺,你可以抱抱吗?哪怕就次。
回应他是傅宣燎不耐烦撇清,还有越发刺骨冷雨。
“时濛,你还没闹够吗?”傅宣燎打断他话,声音没有丁点温度,“你生死,本来就与没有关系。”
那就是不可以。
就算死,他也不会记得。
得出结论时濛,竟感觉到丝解脱快意。
他面骂自己活该,咎由自取,面摊开双臂,将手机丢到旁边,瞪大眼睛看着破开个黑洞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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