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水间,脉脉不得语。
陆戟踏雨而来,形容比虞小满还要狼狈几分,垂落两肩发被雨水浸透,俊朗面容也覆点点雨滴,甫启唇,便有咸涩水滑入口中,险些将他呛到。
于是让虞小满抢先机:“伞呢?”
方才无聊时候打许多腹稿,可惜哪句都不符合当下情状。待冲口而出才觉得多此问,没带伞自是因为练武场没有这东西,听闻那些将士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在外头操练,总不能撑着伞舞刀弄棍。
虞小满便垂眼,讷讷不言。
虞小满张开双臂,将纸灯圈在怀里,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让它们被打湿分毫。
邀他来理由是起放河灯,没这灯,便没守在这里意义。
虞小满垂头,借着路边人家屋里透出点光打量怀中纸灯。
就算与他做风筝比,这灯也算简陋,纸糊莲花瓣纸做底托,竹签都舍不得用根,放在河里不知能飘多远。
大片空白,倒是方便在上头写点什。
。
立秋后第场雨,终是落下来。
卖河灯老叟临走前送两盏莲花灯给虞小满,他抱着灯蹲在宿桥旁沿街最近瓦檐下。
大雨忽至,路上渺无人烟,道路两旁房屋都亮起灯,透过雨幕变得忽明忽暗、影影幢幢,似有饭菜香自虚掩窗口飘出,虞小满掐算时间,酉时约莫五刻,若陆戟当真忙完便归家,这会儿该吃上饭。
他明知眼下最好做法是赶紧回陆府,亦或去练武场找人,横竖陆戟只会在这两个地方,但凡他去,就没有见不到人道理。
他弄不清自己此刻是欢喜更多还是失落更甚,他在这里等三四个时辰,再热乎心也等得凉透。可陆戟到底是来,着急到伞都没回家拿,这会儿喘息还很急,胸膛起伏,全然失平时处变不惊。
“忘。”待稍稍喘匀呼吸,陆戟回答,“不过带别。”
就在虞小满抬头刹那,陆戟将
没下雨那会儿,虞小满就瞧见几个姑娘拿笔各坐隅,垂首在花瓣上写字,瞧着娇羞躲藏姿态,多半是期许姻缘或借机向意中人吐露真心,若有幸让月老瞧见,红绳系,便可双宿双栖。
那该写点什呢?
虞小满不禁开始思索,连在哪片花瓣上写都纳入考虑,手指在上头来回比划,生怕自己大小不狗爬字占不满这片得来不易空白。
投入之下,便忽略旁声音。
直到踏雨而来车轮声戛然而止,双鸦黑皂靴闯入眼帘,虞小满才眨眨眼睛,缓慢地抬起头。
可他不想走,约好在这儿见,怎能提前走呢?
虽说陆戟并未明确答应,虞小满仍是根筋到底,兀自守着约定,就像哪怕陆戟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也要将守护诺言兑现样。
无论狂风骤雨还是山呼海啸,他绝不食言。
又等阵。
稀疏瓦檐遮挡不住什,斜飞雨丝落在虞小满身上、脸上,连出门前细细梳过发都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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