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框手不动,陆戟似在犹豫。
“反正……反正你皆为男子。”将最具说服力条搬出来,虞小满既心虚又害臊,声音都微弱下去,“就算共处室,也不必避什嫌。”
说完他便垂低脑袋,全无底气样子
像是信他话,陆戟并未追问如何捞,将络子收好,平淡地道谢,转身便走。
虞小满眨眨眼睛,心想该走不是吗?
于是开口留人:“你就在这儿睡吧,出去。”
“不必。”陆戟继续往外行。
虞小满有些急:“书房里没有床铺和被褥,会着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虞小满腾地站起来,抱起枕头就走。
半道上想起枕头也是人家,扭身把枕头放回去,只抽走下面压着绡纱揣怀里,埋头拔腿往外冲。
被陆戟出声叫住。
“来找件东西。”陆戟问,“你可见过条紫檀色络子?”
虞小满自是见过。
罗着点灯,虞小满也拿火折子帮忙。
云萝自上次争吵后就没在院子里出现,许是回陆戟身边伺候去,想到这儿,虞小满既觉得轻松,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难受。
冯曼莹说过,云萝是要抬姨娘给陆戟做妾。
在海底那些年,虞小满曾无数次想过该如何报恩,甚至想过若是陆戟不喜钱财不争仕途,就给他娶几房美娇娘,横竖但凡他想要,虞小满都尽力给。
现下不知怎,竟不太愿意见他妻妾成群、左拥右抱。
“天暖。”陆戟说,“不是都去池塘边纳凉?”
春日里纳什凉?被抠字眼抓到漏洞虞小满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可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难得碰面,把人留下急切更甚,虞小满灵机动:“老爷回府,席上还说到你,今晚说不定……会来查房。”
陆戟身形顿。
虞小满趁热打铁:“正好懂点编织,帮你把络子理理,省得再去找别人。”
不仅见过,还当场摸出来给陆戟过目。
修长手指缓缓捋过络底锦线流苏,确认后陆戟如释重负般地舒口气,道:“是它。”
为陆戟找回失物,虞小满很高兴,高兴便有些忘形:“这络子编得可真好啊,在水里泡这久都不曾散开,只掉几根流苏。”
陆戟蹙眉:“水里?”
“是啊,从池塘底捞……”说到半,虞小满才惊觉不妥,“呃,下午去池塘边纳凉瞧见,顺手捞起来。”
连知道陆戟有心上人都令他心有戚戚,虞小满拍拍自己脑袋,暗叹道——小满啊小满,你是来报恩,切不可再动旁心思呀。
进到屋里,将烛台放于床头,望着摇曳火光,虞小满又长长叹口气。
他兀自惆怅黯然着,于是抬头瞧见窗边坐着人时,生生被惊得后退两步,扑通坐在床上。
待看清是陆戟,忙平复心绪:“你……你怎在这儿?”
问完又觉得自己嘴笨,这是人家屋子,让给他睡几天,他就当成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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