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地吃晚饭,刚散席陆钺就跑没影,虞小满乐不跟他打照面,络子揣怀里回自己院子。
入春后天黑得晚,虞桃这会儿才张
虞小满吐半条帕子,含糊不清地说:“拔两片就走,不占你们地方。”
鲛人作为鱼类后代,天然有和其他鱼类沟通能力,哪怕池塘里家养鲤鱼不会说人语。
两条肥美壮硕鲤鱼围着虞小满尾鳍游来游去,虞小满着急拔鳞,懒得跟它们聊天:“什络子?没丢什络子……欸你们俩松口,别拽衣带呀!”
小鲤鱼不知吃什长,力气大得很,鱼边分工合作险些把虞小满泡在水里布腰带扯。
被缠得没办法,虞小满只得暂且放弃拔鳞,根据他们指引蹲身到摸水底,不多时,果真摸出条梅花络子。
才会有小宝宝。
因此虞小满转脸就把这馊主意忘到脑后去,门心思研究如何为陆戟治腿。
来前他问过族里年近三百几位老叟,都说鲛珠可医百病,然问到鲛珠是何物,见多识广老族人们没见过也说不明白,只知道祖先传下来句话——诚则泣泪成珠。
区区六个字,虞小满从虞家村琢磨到京城,也没弄懂其中深意。
流泪对于他来说多因为疼,要身上疼,比如拔鳞片时候,要心里疼,比如上回糖人掉在地上时候。
原以为这东西是陆钺,府上只有他爱捣腾这些装饰,腰上挂着扇底坠着,花哨得很。
随手放在窗边,等晾干再看,发现这络子用织线单朴素,花样也中规中矩,似乎与肃穆官服更匹配些。
陆府有逢初十五阖家聚在堂屋用饭习惯。逢得间隙,虞小满便打量坐在对面陆钺,心想就这样子还想当官袭爵?笑死鱼。
本想忍着厌恶趁机问问是不是他丢,陆老爷发话问“启之呢”,下人答曰“大少爷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冯曼莹立刻在陆老爷面前扮演慈母差人给陆戟煲汤送饭,之后席间便充斥着她以担心为名暗贬陆戟身体每况愈下担不起大任话语。
许是这回表现得过分明显,二房附和搭腔也太刻意,惹得陆老爷动火气,筷子在桌上重重拍,顿时无人再敢言语。
为找到传说中鲛珠,虞小满这些日子但凡得空就找个空荡无人地方哭。
凭空哭不出来就掐自己身上皮肉,胳膊腿、肚腹、手心手背……连肉最厚实屁股也试,疼得虞小满龇牙咧嘴又不能叫出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已然这般努力,掉下来还全都是浑浊易碎泪,颗晶莹剔透鲛珠都没见着。
这日虞小满趁府上众人午间歇息,偷摸跑到池塘边,脱鞋袜踩水里,化出半条鱼尾。
拔鳞之痛乃鲛人最难忍受痛楚之,堪比人族凌迟之刑。上回为交换关于陆戟消息拔给璧月姐姐几片,疼得虞小满咬烂团水草,这回他拿手帕咬在嘴里,股足劲儿刚要动手,水里突然冒出两条小鲤鱼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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