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在提携宫七时,并没想到将军居然能对这小暗
宫七生太好。性子也招人,在这将军府里头,他是唯鲜活不行那个。
又是日夜守在将军窗外,若是将军见多,生出点别心思……
管家咽口唾沫,被自己这个想法惊惊。他轻声唤两句,将人唤回魂,“将军,将军?”
他有心扯开话题,“您看,那庄子上事——”
将军应声,却没对他话回应半点。他只仍旧望着屋顶那人,忽道:“这颜色极衬他。”
李管家难得踌躇。那群娇滴滴姑娘哪儿是做活料,都是皇帝皇子送来给顾黎当妾室,只有他家将军,把好好美人当苦力用。
将军显然是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道:“不好,便打顿,撵出去。”
李管家愁眉苦脸,更担心。
将军对那些人,还比不得对宫七上心。
说起来,如今宫七当真是不得,居然真在将军面前排上名号。他白天吃个糖葫芦,说是喜欢,将军晚间便着人再去买糖葫芦;他说爱东头那家绿豆糕,过两日,做绿豆糕师傅都来府里头报道。
。
“到底是小。”
行事还像个孩子。
李管家小心翼翼说:“将军,您也没大宫七几岁。”
可顾黎像是没有这段时期,他简直生来就是沉稳踏实人,从十七八岁接过兵符,挥鞭指挥大军,到如今在朝堂之中呼风唤雨,于百姓心中赫赫扬名——差不多年纪黎,顾黎从没做过类似事。
管家心头震。
男人淡淡道:“多与他做两件。”
管家勉强笑道:“将军,宫七是暗卫,不适宜多穿这样颜色……”
将军手在桌上微微敲,道:“适宜。”
管家心突突直跳,说不出来话。
上头新赐下批布,颜色挺鲜亮。将军从不穿这样颜色,因此都在库房中堆着,那日忽然找出来,说是给府里头下人裁剪几件衣裳,白放着霉坏。
管家瞧那颜色,不是年轻也压根儿穿不得,便做主多给宫七做两件。那红色挺艳丽,宫七生白,倒也衬得住,愈发显得皮肉跟雪样。走哪儿都打眼。
府里人都夸好看,他去与将军倒茶,瞧见主子定定望着窗外,顺着那目光看,看也是宫七。
李管家笑道:“将军瞧,非得他这样白,才能穿这种艳色。”
这句话出来,主子却没什回应。管家再看,心里头猛地打个突突——他从主子凝视目光中看出些别意味来,那样光,倒像是个情窦初开年轻人,在注视着自己心上人。
他更像尊石像,行稳,坐得住,从不踏错步。
这固然是好,只是在李管家看来,到底是太淡漠点。他其实更希望主子再沾点人气,不说像其他高官那样妻妾成群,起码身边有个人伺候。
嘘寒问暖,软玉温香,有何不好?
他觑着将军脸色,说:“那边西院儿里……”
顾黎淡淡道:“怎,她们活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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