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没穿衣服,纪燃捡起地上黑内裤往他那边丢:“等着干啥?打架?要打,你也把衣服给穿好,不然会救护车来,光溜溜抬出去多不体面。”
秦满依言穿上:“不打,有职业素养,不打金主。是要去隔壁问问。”
纪燃没明白:“问什?”
秦满哼笑声:“问问他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你叫。”
“……”
纪燃全想起来。
他想起自己昨天喝醉闯进厕所,看到秦满正在洗手,他就从钱包里掏张黑卡出来丢在秦满身上,闹着说要包他。
纪燃气乐:“是睡你还是你睡?”
秦满抖抖烟灰,抬眼问:“那你爽吗?”
纪燃愣。他顺着秦满话,下意识转移视线,看眼秦满身下被褥。
秦满哼笑声,道:“都行……还以为你要跑。”
纪燃瞪大眼:“跑?你都没跑,跑什?”
“谁知道呢。”
秦满坐起身来,个弯腰,从不知是谁裤子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支烟,深吸口,“棺材钱该是你付吧?可没钱。”
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这人却还能安稳坐着抽烟。
冷静,纪燃你千万要冷静,这马上要过年,可他妈不能在牢子里过。
纪燃此时很想点根烟冷静下,但显然情况不允许。于是他只能拿起地上红内裤,股脑地往自己腿上套,谁知他身上疼得厉害,手不自觉地在哆嗦,套半天也没穿好。
“你去哪?”
男人嗓子低沉又沙哑,划破这片宁静。
纪燃动作瞬间僵住。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纪燃在心里默念。
南无阿弥陀佛。
“再跟你朋友说,你想吃白食。”秦满道。
纪燃从没发现秦满这不要脸。
他们平日虽然是死对头,但秦满百八十年都是那副死人脸,说话阴阳怪气又冷冰冰
“爽?”纪燃嗤笑,“你做梦呢,就你那破牙签儿,塞牙缝都不够。”
秦满也笑:“那你来试试,看看你牙缝有多大。”
纪燃从没想过有朝日,他会在大白天,跟秦满面对面开黄腔。
“滚,老子没爽!”他骂。
秦满闻言,点点头,他把烟摁灭,然后掀开被子道:“你等着。”
“你放心死,你死多少回,就给你买多少副。”纪燃黑着脸,继续手上动作。
“等会儿。”秦满吐口烟,“你先把这次钱付吧,怕你真跑。”
纪燃有瞬间没明白过来:“付钱?付什钱?”
秦满道:“你昨晚不是说要‘资助’。怎,把睡,就想翻脸不认账?”
“……”
床上人不知何时醒来,回头正在看他。
男人眉眼锐利,五官深邃,边眉梢正轻轻挑起,眼底带着些漫不经心疑问。
纪燃僵硬只持续瞬。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秦满面前示弱。
他继续手上动作,咬着牙道:“去给你买棺材。你喜欢什款式?花些还是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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