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意思老臣明白。”季安民微微躬身:“老臣回京后,会尽力在陛下面前周旋。”
说完又直起身子,试探着道:“就当还王爷当初派人送信人情。”
当初为扳倒忠勇侯,萧止戈曾指点安长卿往季安民府上送信,借着季安民手举击垮忠勇侯府,让吴隽书再无翻身机会。而季安民则趁机为死去女儿报仇。
这件事季安民直放在心底,猜测送信人是谁。从前他直不敢确认,但是此刻他却确认,送信人必定是萧止戈。
萧止戈也没有否认,只道:“有劳季大人。”
色微白,面色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王爷与老臣密谈,不会是为揭发太子和三皇子吧?”
若是他真要揭穿太子和三皇子罪行,大可以将这叠证据连同证人全都送到邺京去。而不是将证人都杀,又将他叫到此处密谈。
萧止戈轻轻嗤声,转过身背对着他看不清神情:“揭发太子与三皇子,又对有什好处?”
季安民沉声:“若是太子和三皇子倒……陛下皇子中,可就只剩下王爷,王爷难道不想搏搏?”
“季大人能想到,父皇会想不到?满朝文武会想不到吗?”萧止戈目光望向远处:“季大人觉得,事发之后,父皇是会选两个喜欢儿子,还是选?”
季安民笑笑,拱手行个礼,准备退出去时,又顿住脚步,忍不住道:“如今江山飘零,国不成国,君不成君,王爷可曾想过……取而代之?”
他素来习惯当中间派,不管是太子还是舒贵妃拉拢他都没有接受,只心忠于安庆帝。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年轻时也曾有远大抱负,也曾想过为万民谋福祉,振兴大邺,青史垂名。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然而现实却是朝堂中尔虞诈磨平棱角,便是素来刚正御史大夫,其实也日日小心揣摩着天子心意。
安庆帝昏庸爱享乐;太子醉心权利全然不顾百姓;三皇子年幼,为舒贵妃所操控。
以季安民对安庆帝解,他当然会选择太子和三皇子。个是太后和皇后保驾护航嫡长子,个是受尽宠爱幼子。就算犯错,在安庆帝看来,也是可以原谅。
更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个不受宠北战王。这件事旦被揭发出来,更大可能是……安庆帝会觉得这是二儿子同室操戈,捏造证据构陷两个兄弟。
而带着这些证据回去他,更会被打成北战王党,被太子和舒贵妃党共同针对。
季安民想到那颗同急报起送去邺京人头,随即然他目。然之后,对萧止戈又多层忌惮。世人多说北战王用兵如神却性情残,bao,却没想到他对于龙椅上那位心思,也算得如此清楚。
季安民抬头看他,萧止戈背手站在窗边,背影高大且沉默。季安民曾经有幸见过太祖画像,此时此景,他竟然依稀觉得……北战王颇有几分太祖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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