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拿出昨天商量好
说词，“去县里医院打听打听。”
众人顿时又是
阵唏嘘，谁也没起疑心。
当天，寇秋乘着辆驴车，晃晃悠悠被个去城里卖菜
方爷爷嘴张大
，半天没合上。
寇秋嘴里阚叔全名叫阚峻，原本是寇秋个远房亲戚养子，和方扬爸是辈。只是他当初是被拐来，早早又被找回去，总共也不过在养父母家待两年。家里头好像后头挺硬，现在在省城里也是混得顺风顺水，早就和这边彻底断往来。
个外八路亲戚，还没血缘关系，现在突然就要拿这种大事上门去求人家，方爷爷简直愁白头发都要掉。他在心里琢磨半晌，也觉得没别办法，想破这局，还非得找个有门路人。
他们认识人里，只有阚峻这
个有能耐。
方爷爷思忖来思忖去，最后闭眼，咬咬牙。
这样人在这种时候，更是惹不起。就像烫手山芋，哪儿有人会管？
没有后世互联网途径，曝光不出去，也见不到领导。这小地方没什新闻媒体，他所有路，基本上都被堵得死死。
甚至还老老小小，想出口恶气打对方顿都没可能。
查家也是打定主意，专门挑方扬来当这个软柿子，笃定他得吃这个哑巴亏。
方爷爷确得吃，只是为孙子，心里怎也不甘愿。
他——
他这分明是在欺负他们方家没人啊！
“你去，”他说，“去告诉老师，告诉校长快去啊！”
寇秋没动。
“没用。”
疑不定望着孙子，这会儿彻底把死志抛在脑后。
“真？”
寇秋笃定，“真。”
方爷爷也不傻，立刻就转过弯儿来。
“隔壁小子，和你个地方考？”
——得去。
孙子无论如何也得去。
这是事关前途事，不是小事，那点脸，要和不要也就没什关系。哪怕是求人呢，也非得把成绩给弄回来不可！
“你去，”他说，“但是不能空手去”
他们也没什值钱东西，寇秋在凌晨去田里头摘点新鲜瓜果蔬菜装着，又拜托几个信得过熟人照看方爷爷。那些姑婆都心疼他年纪小又懂事，口答应下来，还问对方上哪儿去。
这委屈，怎受下？
他说：“小五，那你怎想？”
寇秋抿抿唇，说出自己打算，“
想去趟城里。”
“城里？”
“嗯，”寇秋说，“想去见见阚叔。”
方爷爷瞪眼。
“你怎知道没用？”
寇秋说：“爷爷，当时监考，就是校长老婆。”
拿钱办事，钱都收，又怎可能在这时候突然良心发现，哪怕他往上报，顶多也只是拿话敷衍他下算。
更别说查恭家里真还有点背景。
寇秋说：“对。”
老人眼里头猛地迸发出怒火。
他奋力地伸出手捶捶床，声音颤着。
“难怪！难怪！！”
难怪就俩星期，隔壁那小子突然间考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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