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个名字，改个考号。
两个人
命运这
简单便产生
颠倒。
说起来荒唐，但这时候，考试监考并不严。没有什指纹扫描，也没有答题卡，更没监控，每个考场不过两个老师，几场考下来，人都不带换。
如果都买通，这也不是不可能事。
方爷爷惊
在原世界，也就在这个晚上，方扬彻底失去相依为命爷爷。
——就为那样简单
个分数。
他喉头有点哽咽，却强撑着，装作不知道老头想干什，只压低声音和他说：“爷爷，白天外头人多，
没敢说。”
方爷爷愣愣望着他。
“觉得，”方扬说，“有人换分。”
他看很久，勉强支着身子，往桌子上摸去。
睡前，方爷爷喊方扬给他切个苹果。
如今，刀还放在离他手不远桌子上。
他慢慢地摸索着，渐渐把刀握手里。
哎
冷冷清清，暗沉沉。
只有个孙子乖巧听话，奖状大叠，都被他当宝贝收着。
可连这最后个孙子，也被自己给连累
还活着，干什呢
这是方爷爷头次想到死。
什，没别用，就是拖累孙子”
他心里明镜似，方扬向成绩好，平时在学校就没拿过第二。要不是因为考试前自己病倒，怎也不可能才考这点分。
“作孽啊”
像是架破旧风箱，在吱吱呀呀转动。
寇秋给他倒杯热水，帮他顺着气。他们甚至不需要竖起耳朵，已经有热闹声音从隔壁传过来，查家买挂万响鞭炮放，噼里啪啦，喜气洋洋，老远都能听到查母大嗓门儿。
方爷爷下子怔住。
他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把那俩字又重复遍。
“换分？”
寇秋坐起身，把自己看到经过讲遍。
“做很顺利，题都会，怎也不可能考出这样分。”他说，“应该是有人在交卷时，就把们俩试卷调换。”
“爷爷。”
身旁孙子忽然出声，睁开眼，黑白分明眼睛像种宝石，望着他，“你想拿什？帮你。”
方爷爷惊，下意识把手松。
“没！”
咣当声，水果刀掉在地上。寇秋拉开灯，再看着眼前已然病入膏肓老人，心头阵酸楚。
之前他总觉得，孙子肯定是能上大学，他留在这儿，怎着也得见着方扬把录取通知书拿过来——就看那眼，他也就心满意足。
可现在，没有上榜。
方家也没什钱，支撑着方扬再去念年。
他还在这儿，岂不仍然是个拖累？
隔壁笑闹声直到半夜。方爷爷也就半夜没睡，愣愣睁着眼望着破旧天花板。
“是呀，考省城大学肯定可以啊！”
“哎，就是考不错”
“哈哈你们家那个也争气，以后肯定能和他查恭哥考到块儿去啊！”
老人默默听着，眼睛更红。他干瘪嘴唇勉强动动，又费力地瞧瞧自己屋里。
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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