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他
大头娃娃抬头看
眼，面上没半点波澜，倒像是司空见惯。
“无事。”他淡淡道，“只有头大，当然不行——
们也得有别本事。”
不然，便连马戏团也待不安生。
他将寇冬带到角落，远远还可看见后台。在钢丝走完后，人熊大步上台，手中拿着火把，猛然喷出
团火，火极大，烧橙红——
这便是表演正式开始。
那大门气派华贵，遍刷红漆，上头还有两个凸出铜狮子做门环。若不是知情人，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头做竟然是这样勾当，只会当这是个富贵人家。
朱门逐渐打开半，里头探出来手牢牢拽住寇冬手腕，将他拖进去。待寇冬钻入门内，才发觉刚刚拉自己是谁。
倒也见过，就是方才大头娃娃。
凑近看，他头颅便更大显眼，几乎是方。剩下身体却又伶仃瘦弱不成样，连走路都不太稳当，看着极不协调。
可就这
具躯壳，方才拉那唱歌犬时，却可以说是孔武有力。
扣在朱红门板上。旋即，从那门缝里，探出只眼。
棕黑色、寻常人眼。
寇冬抬头便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定定地从门后打量他，又眨眨，问：“你也是来看表演？”
那声音像是很不习惯说话，言语总如同在嘟囔，含着微微鼻音。
寇冬摇摇头，将自己空空口袋翻给对方看。
自那之后，马戏团中众成员轮番上场。
鼠美人拖着长长尾巴，于火圈之中匍匐；花瓶美人只能坐于花瓶之内，
大头娃娃拽着他，说：“快点，表演马上开始。”
他不由分说拉着寇冬，向后头深深庭院里走去。迎面先是面十二扇大屏风，上头绘制眼看去是寻常花鸟虫鱼纹，仔细看才会发现那些花鸟虫鱼都长着张人面，或笑或嗔，千奇百怪。
再向里走，里头搭简易木戏台子，前头是数十张木椅子。如今木椅子上坐满人，周围站着也全是人，众人热热闹闹观瞧着，耳畔锣鼓喧天，头顶上还有细细根钢丝，另个大头娃娃正站在钢丝端，歪歪扭扭朝另端走去。
他们身子本就不太平衡，每步走走惊心动魄，左摇右晃，像是时刻能掉下来。寇冬听见观众惊叫声，声大过声，显然也为之提心吊胆。
也有人为此大乐，吹声口哨或是故意做声去吓他。寇冬看他这形势，只觉得危急，低声问：“他表演这个，不是很危险？”
“没钱。”
棕黑色眼睛上下扫视着他，换种方法，问：“你也想来看表演？”
门缝里慢慢出现更多。那只手朝着寇冬摊开，里头人望着他。
“你来吧，”他道，“没钱也可以来。”
寇冬看眼旁边门卫。出乎意料，刚才还将几个穷光蛋赶出去门卫这会儿像是根本没看见他这个小叫花子，仍然如既往站在门边，没有上前阻拦意思。他略犹豫下，朝着那朱门迈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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