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殷承玉握住手,他冷戾眸色才微微柔和,垂着眸用力回握住他手。
殷承玉勾着他手指,大拇指在他虎口处轻轻摩挲,仗着有纱帘遮挡底下人瞧不真切,无声道:朕没食言。
他微微仰着脸,上挑眼眸映照着殿内灯火,潋滟逼人。
凸起喉结上下滑动,众目睽睽之下薛恕无法做别举动,只能越发握紧他手。
*
要知道先帝刚即位时也没有那荒唐!
殷承玉环视殿中,眼瞧着众大臣神色踟蹰,便又添把火:“朕尚未及冠,便是早早有皇嗣立下太子,子壮而父未衰,亦是隐患。子嗣事言之过早。”
劝谏朝臣闻言愈发动摇起来。
陛下如今确实太过年轻,若是早早有子嗣再立下太子,日后太子到及冠年纪,陛下也才过不惑之年,正是春秋鼎盛时候。
前朝可是出过皇帝长寿而太子等不及意欲弑父篡位例子。
兼兵部尚书卢靖站起身来,道:“陛下勤勉为政,励精图治。然今已至弱冠之年,却后宫凋敝未有皇嗣。臣等每怀忧叹。是以斗胆在此嘉日,恳请陛下选妃立后,开枝散叶。”
自殷承玉登基之后,类似请皇帝纳妃立后折子已有不少,只是殷承玉律压下来。
大约是直未见他有动静,卢靖这些老臣才忍不住当面谏言。
皇嗣事关国本,这些老臣担忧是正常,只是殷承玉早另有打算,是以面对殿中殷勤眼神,只缓声反问:“大业未成,何以为家?朕以先人为鉴,不欲被后宫纷争绊住手脚。”
他虽没有指明道姓,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他所说“先人”是谁。
前殿动静很快传到后头女眷席上。
虞太后听着女官耳语,不解道:“先前皇帝还说已有心仪之人,怎眼下又不着急?他是不急,但人家姑娘可经不起等。”
自
本就不太坚定劝谏更加摇摆不定,甚至有朝臣已经悄悄坐回去,
殷承玉又安抚道:“诸卿之担忧朕已知晓,待平定内忧外患之后,再谈此事不迟。”
他递台阶,摇摆朝臣们也就顺坡下驴不再坚持,纷纷坐回去。只是彼此看看,心情都复杂难言。时间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殷承玉见状满意勾勾唇,侧脸瞧薛恕眼,借着衣袖遮挡,不动声色地握握他手。
——从卢靖开口后,薛恕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整个人紧绷着,像急于出鞘刀。
先帝后宫众多,光是长大成人就有六位皇子,更不说那些出生后夭折皇子公主。
但也正是因为皇嗣太多,而先帝又糊涂,以至于最后除继承大统今上,还活着就只剩下年幼四皇子和五皇子。
而皇帝如今所言,分明是不欲步先帝后尘。
时间劝谏老臣们也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继续劝。
皇嗣固然是重要,但今上尚未成婚,旦采选秀女广开后宫,尝到女人好处,自此和先帝样沉溺女色,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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