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他会忽然提起邵添,谢蕴川置于膝上手倏尔攥紧。
他作思索状,实则谨慎地抬眸打量殷承玉神色,揣度他忽然同自己说起此事缘由。
朝堂上争论还未传出来,普通人并不知晓。而太子有那多幕僚,却偏偏要问他个小小从六品修撰意见,叫他不得不多想些。
难道太子已经知晓他身份?
可他打量半晌,却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谨慎回道:“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若周知龄所言为真,那邵次辅所犯之事绝不可能只此件,殿下不如从旁事
他跪在殿中,声声泣血,长叩不起。
时间诸多与邵添有往来*员都纷纷脱帽请愿,要求彻查还邵次辅个清白。
殷承玉早有所料,瞧着跪地*员,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自是没应允邵添请辞事。他面命大理寺联合刑部彻查此事,面又放邵添假,还给不少赏赐让他暂时归家好生休息。
“若查明是周知龄污蔑之词,孤必会还邵大人个清白。”
这点小事,无凭无据,并不足以撼动树大根深邵添,但殷承玉本也志不在此。
心思。
先前他健朗时,龚鸿飞在心里打些小算盘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但如今他才病倒,龚鸿飞竟就迫不及待地倒戈老三!
这皇位虽是捡漏得来,但当年他也是亲眼见过几个兄弟夺位时血腥厮杀。
浑浊眼睛透出些许狠意,隆丰帝从腰间摸出块令牌放在殷慈光手中,沉声嘱咐道:“叫高贤多盯着些,以防生变。”
殷慈光瞧着手中令牌,嘴角微微翘起,敛眸应是。
回慈庆宫之后,殷承玉召谢蕴川前来侍读。
往来多次,谢蕴川对于慈庆宫已经十分熟悉,得传召之后,便匆匆入宫。
他翻开书页,正要顺着上回未读完之处继续,却见殷承玉摆摆手,道:“今日不读书,孤有事难以抉择,正好问问谢修撰。”
谢蕴川合上书籍,正襟危坐:“殿下请讲。”
殷承玉毫不避讳地同他说朝堂上争论:“周知龄已由东厂审过数次,所言不会作假,但他也确实拿不出证据来。邵次辅是股肱老臣,孤既敬重他,又不愿放过任何只蛀虫,谢大人说,此种境地之下,孤当如何?”
*
后宫中暗涌殷承玉并未参与,他只不动声色地加强景仁宫防卫。同时趁着掌监国之权当口,开始清算邵添旧账。
已在诏狱里住好些时日周知龄终于派上用场。
周家这些年来银钱去向、以及望沱岭私兵统统被翻出来,所有矛头都直指邵添。
殷承玉当朝质问,邵添却是不慌不忙地脱帽喊冤:“这都是污蔑!臣这些年对同宗多有关照,早年间确也见过那周知龄面,但那不过是鼓励同宗上进后辈罢!哪知道他竟包藏祸心,胆敢借着老臣名头做出这等祸事!若太子殿下不信,老臣愿意自请辞官,只求太子殿下彻查,还老臣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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