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确实再问不出什来,殷承玉这才问王大壮家位置,又和薛恕带人往前寻去。
据庄稼汉说,整个王家村,如今只剩下四五户人家,加起来也就十余个人。
有大半人都是饿死或者染病死,还有半,则是刚有些症状,就被官兵带走,再也没回来。
余下这些人,就靠着搜刮左邻右舍藏起来余粮勉强过活。
行人到王大壮家,薛恕正要敲门,就见门自己从里头打开。个十五六岁半大少年挡在门前,看着他们:“你们在王五叔家说话都听到,你们想问什?拿吃来换。”
在门口,神色紧张又恐惧:“官老爷,们家就剩个。没染病,也没发热咳嗽。”
听他言行,显然是以为又有官兵来抓人。
殷承玉暗暗叹气,示意薛恕退后,自己与他交涉:“大叔,们不是来抓人,只是打听到王家村是最早出现疙瘩瘟,便想来解情况。”
“还有什可打听?”庄稼汉听他说不是来抓人,顿时便松动些,唉声叹气道:“没人,都死绝。村头家得罪鼠大仙,们都逃不脱。”
大约是见殷承玉行穿着富贵,又劝道:“你们也赶紧走吧,不然鼠大仙生气,你们也活不成。”
少年肤色黝黑,身量非常高,但却非常瘦,两侧脸颊都凹下去。虽然神情凶狠看着颇能唬人,但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在微微打着颤。
并不是害怕,应该是饿。
殷承玉递袋干粮给他,那少年却没吃,说句“等着”,便拿着干粮进屋。
透过半掩门,殷承玉看见对方拿出碗,将干粮泡在水里泡软后,才端着碗进里屋。再往里情形殷承
说着便想要关上门。
殷承玉及时伸手抵住门,示意薛恕将袋干粮拿出来:“们没有恶意,只是上头大人们在想法子治疗疙瘩瘟,派们下来打听这疙瘩瘟源头,们这才找到王家村来,还请大叔行个方便,将知道告诉们,说不定能帮上忙。”边说,边将袋干粮塞给庄稼汉。
山西本就闹饥荒,眼下粮食可比金银更好使,庄稼汉攥着小袋干粮,犹豫下,便松开门,可也只是隔着半扇门同他们说话。
“这疙瘩瘟也没什好说,最开始是村头王大壮家发作,家人死好几口,就剩下个寡妇和半大小子。村里都说是因为他们家偷偷捉老鼠吃,得罪鼠大仙,大仙发怒,他们家人才得这怪病。就连村里人去帮着处理丧事人也被迁怒,回来后没多久也都染病,个传个,没多久就死绝。还有人去府城里医馆看过,大夫都说没见过这种病,没办法治。后头没过两天,听说其他村还有府城里也都有人得这种病。官老爷到处在抓染病人,说是只要将得病人烧死,鼠大仙就能息怒。”
那庄稼汉得干粮,倒也老实。但凡殷承玉问,他知道不论真假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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