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等得不耐,冷声道:“怎,还想要孤帮你?”
薛恕摇头,紧抿着唇才能勉强压抑住心口鼓噪情绪。他直勾勾盯着殷承玉,眸色极深,眼底似有风浪酝酿。动作却十分乖顺,缓缓解开上裳……
殷承玉肆无忌惮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精瘦上身停留片刻,嗤道:“也没比旁人多些什,何至于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看?”
说着他又不耐烦起来,冷声道:“够,滚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股火气自胸口涌出,殷承玉猛然将人推开,怒火将眼瞳烧得晶莹:“你放肆!”
薛恕猝不及防被他推开,跌坐床尾,满眼诧异。
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生这大火气。
“殿下——”
话虽如此说,却也不见有多生气,毕竟类似话他上世可听得太多。
忆起上世,殷承玉心里又生出几分不爽快,剜薛恕眼。
旁人配不上,你就配得上?
“过来给孤捶腿。”
看着薛恕低眉顺眼地给他捶腿,殷承玉心气儿才顺,在马车规律晃动里阖眼睡过去。
住审。”
说完,他如冰刃般目光,从几名舞姬身上缓慢刮过,带着阴森森寒意。
别说几名舞姬,就连万有良也生些惧意。
那两名刺客自然是他授意安排。但主要还是为刺探消息,刺杀不过是下下策罢。虽然笃定此事没经他手,太子拿不住他把柄。但他想到下头人禀报上来那两人死状,还是不由打个寒颤。
他脸色僵僵,不敢再多加阻挠,只能看着太子车驾缓缓离开。
“孤让你开口吗?”
殷承玉冷脸叱声,扶着床柱站起身,冷笑着看向薛恕。
此时他站着,薛恕坐着,这种占据主导地位感觉让殷承玉脸色缓和些。他俯身逼近薛恕,捏着他下巴,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回回都是你看孤,今日也该孤来验验你。叫你知道知道尊卑规矩!”
说完,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恕,命令道:“自己将衣裳脱。”
薛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动作时便慢。
今晚喝酒后劲足,殷承玉原本只是微醺,但被马车晃悠路,酒意上涌,便有七八分醉意。
郑多宝见他醉得厉害,连忙去叫人煮解酒汤。
薛恕搀着他回房,在榻边坐下,便要替他脱掉披风和外袍。
殷承玉只觉得双手在脖颈处游走,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那张熟悉脸。
那双手将他身上披风解,又来脱他外袍。而那双手主人,却是衣冠整齐,丝毫未乱。
马车离开南川楼,折返行馆。
殷承玉这才睁开眼,坐直身体,赞赏地睨薛恕眼:“做不错。”
他确实有些醉意,却不至于不省人事。推薛恕出来回应,不过是暂时还不想和万有良撕破脸。
薛恕抿起唇,看他半晌,道:“那些人配不上殿下。”
这话便是僭越,殷承玉懒洋洋斜他眼:“孤事,可还轮不到你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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