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庸脂俗粉,如何能与殿下相配?
宴罢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
殷承玉今夜喝不少酒,已面露醉意。
万有良行将他送至马车边,指着随行舞姬笑呵呵道:“下官观殿下此行并未带婢女,恐无人伺候。这几个舞姬虽然容色粗鄙,但当婢女还是使得,不若让她们去伺候殿下。”
殷承玉撑着太阳穴,眼眸微阖,对他话并没有反应,似醉得厉害。
既未接受,也未拒绝,叫人摸不清他想法。
席间*员交换个眼神,不知道这美人计起没起作用。
太子年已十七,却既未娶妃也未纳妾。按照他们想法,这火气旺盛少年人,哪有禁得住寂寞?所以才特意安排从扬州府寻来瘦马。若是太子收用最好,日后也好拿捏;若是不收用,也正好试探其态度。
众人心中思绪纷纷,接下来态度便更殷切些。
殷承玉对于敬酒来者不拒,言语之中又对天津卫之盛景称赞有加,时间酒宴气氛倒是十分融洽欢欣。
但从另方面来说,也算是打草惊蛇,给万有良挣扎余地。
盐使司历年档案被烧,万有良大可以死不认罪。所以他现在才劳心费力安排这大场戏。
在他甫登岸时,便展现出个井井有条、治理有方天津卫来,不过是自以为是能蒙蔽他罢。
“走吧。”殷承玉拢拢披风,缓步走出去。
*
万有良见状,也不管他答没答应,朝几个舞姬使眼色。为首舞姬便袅袅跟在车边。反正只要跟回去,隔日太子也不能再将人送走。
薛恕见状顿时面色更沉。
他扫眼万有良,掐着嗓子阴恻恻地说:“万大人恐怕还不知道,来天津卫路上,有两名贼人混上船欲行不轨。虽已经被咱家捉住杀,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殿下安危事大,现但凡是近身伺候殿下人,都要经四卫营审上遭。咱家看这些姑娘娇娇弱弱,恐怕经不
薛恕立在他身侧,见他眉目含笑,杯又杯与人喝酒,眸色便沉沉。
又看向中央翩跹起舞舞姬,各个姿态柔媚,眉眼风流。尤其是方才给殷承玉斟酒那个,更是出类拔萃。
他曾混迹市井,自然知道这样女子对男人是极有吸引力。
殿下方才还对她笑,是也喜欢这样?
薛恕为自己猜测生怒,又生生按压下来。
南川楼是天津卫最大酒楼。
因今日殷承玉至,已经提前清场,并未有其他客人。酒楼掌柜殷勤地引着行人上二楼包厢落座。
殷承玉居上首主位,薛恕则并未入座,低眉敛目候在他身侧。
接风宴无非就是酒肉歌舞,宴开之后,有乐师舞姬缓缓而入。美貌舞姬踏着轻盈舞步上前为殷承玉斟酒。她身着胡裙,藕白双臂裸露在外,薄薄纱衣裹住丰盈身姿,双剪水瞳盈盈望来,欲说还休。
殷承玉勾唇接过美人手中酒杯,朝众*员举杯示意:“孤与诸位大人共饮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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