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却只笑着,眼睛眨不眨地望着他,温声问:“垣儿,今天你要去礼部登名,可曾准备好东西?”
去国子监之前,需提前到礼部登名,然后统考试后进入太学。祁垣和方成和几个三月入监属于补监,不用参加入学考试,但登名还是要经礼部办理。
祁垣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所以对此事毫无准备。现在彭氏问起,他只含糊着点点头。
彭氏却爱儿心切,以为他是不舍,拉着祁垣温和道:“为
周嬷嬷却叹口气,突然停下来:“少爷……有件事,老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都停下来,不当讲也是要讲。
祁垣忙道:“嬷嬷但说无妨。”
“夫人叮嘱过老奴,不可让少爷知道,为此分心。”周嬷嬷叹口气,领着祁垣往僻静处站,这才道,“花朝节那天,少爷跟坤少爷才出门,夫人就被叫去寿和堂。”
祁垣愣,心想老妖婆怎又整这个?
点钱,方巾尤其重要,还有他这个是他出门在外通关凭证,要格外收好。这边正忙活着,就听外面似乎有什响动。
祁垣以为虎伏回来,赶紧把包袱推,转身去看。
推门进来却是周嬷嬷。
祁垣被吓跳。慌忙迎出去,遮住身后包袱。幸好周嬷嬷没注意看,只是疑心道:“少爷,虎伏她们呢?”
祁垣忙道:“让她们买东西去。嬷嬷找可是有事?”
“老太太仍记着夺爵事,那天愣是寻夫人错处,让她在佛堂跪天。夫人怕少爷担心,所以嘱咐老奴和云岚小姐不能告诉少爷。可是这几天,老太太变本加厉地磋磨人,白天让夫人立规矩伺候也就罢,晚上竟也要夫人在她房中打地铺,好让夫人夜间随时伺候茶水。”
周嬷嬷是彭氏陪嫁嬷嬷,说到这不免暗暗垂泪,低声道:“少爷此去国子监,夫人定时要叮嘱少爷少回家。可是老奴想着,少爷现在才是夫人指望,若是那国子监朔望之日能放假归家,还望少爷莫要痴迷在外,早早回来看望夫人才是。”
祁垣愣愣,忙道:“那是自然。”
然而心里却有些不自在。他回到扬州后,必定是要改形换貌,彻底撇清跟忠远伯府关系。怎可能还时时回来探望?
祁垣忍不住有些烦闷,等见彭氏,看她比之前又消瘦些,脸颊深深地凹下去,竟熬没个人样,心里愈发愧疚,只得直默默低着头。
周嬷嬷点头道:“夫人让少爷过去趟。”
祁垣有些心虚。自从回到这院子后,他便直没去前头瞧过彭氏。是觉得跟对方不熟,不愿过去。再点也是想着没几天自己就逃,怕让人看出端倪。
这次周嬷嬷突然来请他,他也不知道什事,心里七上八下,慢吞吞整衣服,跟她后面往外走着,眼看快到地方,祁垣才忍不住问:“嬷嬷,不知母亲叫前去,所为何事?”
周嬷嬷道:“自然是为少爷去国子监事。”
祁垣心下稍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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