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花间班丝竹声已经停下,隔壁雅间也没谈话之声。
吕秋直觉不太好,刚要伸手拦着那几人,就听祁垣整衣服,朗声道:“祁某本来有急事要办,却被诸位横街拦住,要求比试。与你们素不相识,苦苦相求无果,这才跟诸位来到这遇仙楼上。银子原本是双方说好,倘若赢,算是你们赔偿给。现下诸位却又翻脸不认,好极!好极!”
他怒极反笑,说完掂掂自己手里银子,歪着头,戏谑地看着对面人道:“既然如此,也好办,会儿就让人给编成戏文,名字就叫‘蠢秀才当街欲闹事,美神童赢酒反被污’,到时候把这事原原本本写清楚,送到那戏班子去,让满京城人都知道尔等脸皮之厚!”
瘦高个恼羞成怒,直嚷嚷:“谁听你这胡搅蛮缠,你若执意赌博,八十廷杖是逃不。”他说完大声朝其他人道,“刑部尚书之子唐平唐大人如今乃是顺天府推官,现在大人就在隔壁,若祁公子执意不还,那等便请大人主持公道。”
又有人喊:“你这六年从不出家门,如何能认得这十二种名酒,看着其中必有蹊跷!”
整个遇仙楼雅间里,除小二,其他人都像被施法定住般,目瞪口呆地看着祁垣。
吕秋半晌后回神,腾身去看,那旁边记录两列酒名果然是祁垣列全对,而他自己只对三种。
这下便是吕秋也说不出话,惊疑不定地看向祁垣,心想莫非真圣人书里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祁垣强自把刚被勾起思乡之情压下,面无表情伸手去拿桌上银子。这帮秀才不少是跟风下赌,本身也不富裕。这会儿看他真要把银子拿走,暗暗心急,却又不好反悔不认,只撺掇着旁人出声阻止。
祁垣才不管这些,他把银子笼到块,琢磨着赶紧先把楼下那块沉香买到手,好带回去送给老爹。又想待他回到扬州,定要大摆宴席,请十里八乡都痛饮这琼花美酒。
“必有蹊跷?是不是还要再比次?”祁垣冷笑,“小爷可是从十里酒场混过来,你若是比不过,敢不敢跪下喊声爷爷!”
这边吵吵嚷嚷,眼看着就要打成团。突然外面有人叩门,却是几个戴着八角小帽仆人过来,沉声道:“们公子听着这边热闹,过来看看。”
祁垣微微愣住,扭头就见其他几个都整整衣服,神情或激动或忐忑。
果然,
这边心里正想着,就听后面有人喊:“祁垣你好大胆子!朝廷明令禁赌,你竟然还敢在这聚众赌博?”
祁垣扭头去看,就见个穿着绢布直裰黑脸胖子,正焦急地盯着桌上赌银。
祁垣冷笑:“诸位果然要反悔吗?”
最早挑衅瘦高个索性也厚着脸皮喊:“们只是想跟你切磋诗文,这赌酒之事确是你提出。”显然是明摆着不要脸。
祁垣挑眉,看那俩人会儿,又从里面把自己钱取出来,随后把银子放回去,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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