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跟更觉好笑:“调香还用得着你?”话出口,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本朝花朝节素有对佳人好友簪花赠香之俗,因此每年二月,各地香品价格都居高不下。
祁垣虽然读书上学不行,但对齐府数百种香方却是自幼熟记,然于心。他刚还愁着怎攒些盘缠呢,这会儿却突然琢磨着,何不做些香丸香饼出去卖?
到时候只要攒足三十两银子,自己便立刻回扬州府认亲。事成之后再着人给这娘俩捎些银钱过来,多不说,上千两银子他自己便能拿得出来。
彭氏母女有钱,可以出去买个宅子另过,至少不用事事看那老巫婆脸色。甚至他可以跟老爹商量,认彭氏为义母,供养她到老,这样也算结份善缘。
都是旧,即便是见客穿衣服也都是早已过时样式。
可是这会儿……
祁垣忙笑:“怎可能不稀罕。只是给,你用什?”
云岚抿嘴笑,鼓着腮道:“妹妹平日也不大出门,哪用得着这个。还不是为你过两日便要去东池会,咱家香囊又拿不出手。你用些蔷薇水也体面。再者下个月你还要去国子监坐监。听说那号房是两人间,到时候别人都是锦衣华服,裙裾生香,唯独你连个香丸都没有,再被笑话去怎办。”
祁垣已经从虎伏那问过东池会事情,头疼不得,这会儿再听国子监更是两个脑袋大。
祁垣越想越妙,恨不得立刻便回扬州府把这事给办。
云岚走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回屋,把自己钱袋子翻出来。原身这边没什余钱,零碎银子加上铜板,共还不到二两银子。
那些上等香方大多要用龙脑麝香等料,祁垣这下没法买,只得苦思半天,写两张用料单子方子出来。又看看,重新誊抄遍,将原来两张撕。这次只写香药名称,不写分量,且是混着写在两张纸上。
这便是他出身商户谨慎——香方乃是他们生财之本,外面人多嘴杂,他可不想让人给抄去。
两张单子,
云岚不知道他心思,见他低头沉思,还安慰他:“母亲早就找铺子给大哥新做两身衣裳,估摸着这两日就成。也做新鞋袜,到时块给你拿过来,定不会让大哥在外跌面子。”
祁垣苦笑,挠着头不知道说什。大家都对他寄以厚望,可他却只想着怎赶回扬州享福去。更何况即便他不回扬州,那状元也考不上,留下来早晚会露出马脚。
云岚却只当他害羞,又担心耽误他读书,便要带着丫鬟先回去,临走时问祁垣:“明日春社庙会早就开,兄长可有要置办东西?”
“能买什?”祁垣摇摇头。
云岚道:“去买几个好看香囊啊,万花朝节那天有姑娘赠香,大哥总要有东西收着吧!”说完又促狭笑,“妹妹这几日正学着调香呢,若是能成,花朝节那天哥哥可以装把,看到喜欢姑娘也给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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