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床
正中间贴着
副很大油画，比其他完成度高许多。画上人脸看起来像是人脸，却又被线条分割成好多块，就像打碎镜子里面孔，眼睛是红色，脸颊是黑色，嘴唇是苍白，每个碎片都着
不同颜色，有种诡异感觉。
他消瘦脸庞下，有颗黑色心脏，这是整幅画中最写实部分，连接心脏血管流淌着黑色血液，如同毒液样浇灌着心脏。
夏习清眼睛静静地看着那幅画，句话也不说。
周自珩能够感觉到他情绪变化，这其中原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好像他们两个人心脏被根细细红线拴住样，只要夏习清心稍微有那
点点小动静，这根线就会被拽拽，扯动他心。
好像在说，哎，你喜欢人难过。
房东奶奶打招呼样子，又笑。
周自珩喜欢听他说这些，自己贫乏想象力在这个时候就突然可以产生效用，想象出夏习清背着包飞快下楼，和老奶奶打招呼模样。
“他老伴以前是个修理皮鞋鞋匠，手艺很好，很多人都找他，所以他经常提着他小工具盒四处上门。回来时候总会给奶奶带枝小花，有时候是鸢尾，有时候是玫瑰。”
“每当
看到他给奶奶插花时候，就想，活着真好啊。”夏习清笑着感叹，然后侧倒下来枕着周自珩大腿，眼神望向天花板，又从天花板飘到周自珩深邃双眼。
他伸出手指，顺着他高挺鼻梁轻轻抚摸，直下移到周自珩唇峰，如同笔触最最温柔画笔，细细描摹他唇形。
周自珩关掉吹风机，揉把夏习清头发，亲两下他头顶，“怎？”他看得到夏习清眼睛直望着那幅画，于是试着问道，“那是画什。”
夏习清声音没有太多情绪，好像在回答今天天气如何样，“自画像。”说完他补充句，“过去
“只要活得够久，总会遇到能和自己相爱人。”夏习清喃喃自语。
周自珩心猛烈地跳跳，好像被这修长手指轻轻戳下。他低下头，吻吻夏习清薄薄眼睑。
在客厅歇会儿，夏习清带着他进到自己曾经卧室，浴室还算大，洗完澡出来之后两人换上宽大t恤，夏习清盘腿坐在床上，陷入沉默，周自珩站在床边帮他吹头发，手指轻轻拨弄着发丝，温柔地拂过头皮。
“幸好房东奶奶总是请人帮打扫，可以直接睡，不然光是打扫房间就得晚上。”夏习清看着墙壁，“不过墙上这些太乱。”
他说是卧室墙壁上贴满画，那些其实并不能算作是夏习清作品，都是些发泄情绪半成品，有甚至也半成品也不是，只是团杂乱无章线条。听他这样说，周自珩也把注意力放在墙上画上，老实说，这些画大部分都很抽象，甚至阴暗，自他遇见夏习清之后，几乎很少看见他画过这样风格，大部分都是精致高雅古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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