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烧得人都说不出话,可还是要被拉去参加场艺术宴会,因为妈答应别人要带出席。”夏习清每次说到以前事,眼睛就不自觉垂下来,仿佛关起扇门样,害怕被人看到里头藏起东西,“其实很难受,发烧时候浑身骨头不都会很疼吗,就哭,妈开始还会哄,告诉结束就带去看病,还是直哭,哭得别人都看,她就觉得不给她面子,觉得丢人。”
他睫毛微微颤动着,颤在周自珩心上。周自珩轻轻吻下夏习清手背,又用拇指轻柔地蹭蹭,“那时候你多大?”
夏习清吸下鼻子,“记不清,大概上幼儿园?小学?反正挺小。”他仰着脸望向天花板,轻笑声,“从那以后,生病再也不告诉别人,不给别人添麻烦。只要死不,都没关系。”
他说这句话样子,和剧本里江桐模样。
周自珩坐上床边,夏习清立刻撇过脸朝向另边,他也不介意,只是更紧地握住他手。
清手紧紧抓着杯壁,抿下嘴唇,“知道做事有多伤人。”
周自珩从没想过夏习清会对他有愧疚,“不,这都还好,既然说过都可以承受,那定做得到,否则不会说出来。”红绿灯交换,他踩上油门,“而且是先挑起来,说到底是自作自受。”
夏习清低下眉眼,如果今天他们撕破脸,他心里可能会更好受些。可周自珩这样妥协,反而叫他难过。
路上烧得昏昏沉沉,感知都变得模糊,直到周自珩把他放在床上才清醒点,他看着周自珩替他盖好被子,每个被子角都掖得牢牢,密不透风。
“你喝酒,现在也不能随便吃药。”他从自己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使劲甩两下伸进被子里,“可能会有点冰。”看着夏习清被温度计冰得皱皱眉,周自珩心里忽然就软成滩水,只想抱着他不撒手。
“生病就应该被照顾。”他取下夏习清额头上毛巾,放在凉水里重新浸浸,拧干轻轻搁在他额头上,“错不是你,是你父母。”
夏习清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任性得过头。最尖锐刺扎进团软肉里,没有遭遇退缩,反倒被他忍着疼用柔软裹住自己刺。
最后
量体温时间他去打盆凉水,把自己毛巾浸湿又拧干,叠好放在夏习清额头上。
“应该好。”夏习清自己拿出温度计,周自珩接过来看,颗悬着心下来不少,“还好还好,37.7度,低烧,低烧。”他面喃喃自语面把温度计放在桌子上,“不然不吃药是不行。”
夏习清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样忙来忙去,心里更加难受。
“小时候经常生病。”说完开场白,夏习清就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感冒发烧真可以当做是脆弱借口吗。
可周自珩就这握住他手,跪坐在床边眼神柔软地望着他,看得他不忍心话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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