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开动，窗外飞速闪过
广告牌总引得人发呆，乐知时看着玻璃上映出宋煜和他，差
大半个头。
不是说混血儿长得高吗？乐知时心想，为什
自己怎也长不过宋煜。年龄差抹不平，体型差也是
样。
“你发什呆？”宋煜低头看他，“丧着张脸，是觉得
演讲太差，要落选？”
“当然不是。”乐知时下子就抬起头，他头发之前淋点雨，干之后越发卷点，车厢里灯光亮，
“那倒是，也不想补课。”
乐知时又想，不管他高中去哪儿，总归和要和宋煜分开，不管他去哪儿上大学，都没法天天见面，要是真去国外，几年下来，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再见。
越想越觉得闷，也吃不下饭。外头雨下快两个钟头，总算停下来。夏知许非要把单买，说要让宋煜欠他顿，找机会讨回来。宋煜也没拒绝，和乐知时站在后面等他们。
视线不自觉往前，宋煜见夏知许靠在前台，许其琛在他身侧立着，挨得很近。两人垂着手背似有若无地蹭蹭，指尖像是要搭上，可下瞬间又分开来。夏知许手贴着裤缝，擦擦，又不自然不顺手地往上衣口袋里塞。许其琛手指蜷进掌心，收远些，脸也垂下。
宋煜撇过眼神，又看向乐知时，以往他吃好吃脸上都是心满意足表情，可今天倒是闷闷不乐。宋煜想想，开口对他说，“今天天妇罗般。”
多，夸张。”
许其琛也问：“你出国吗？现在是不是也要准备考试？”
“不定。”他给答案很模糊。
听到出国两个字，本来就遭受天妇罗打击乐知时忽然间更加沮丧。原来宋煜有可能会出国念大学吗？国外大学要念几年？是不是只有放假时候才能回国？年能放几天假？
短短几秒里，他竟然联想到自己孤苦无依念高中，而宋煜在国外念书开party场景。
乐知时抬抬头，双大眼睛被店里灯光照得澄透发亮。
宋煜又说：“上次买米粉没用完，明天在家炸点好。”
要是搁从前，乐知时定是笑着说好，脸期待。可偏偏今天，宋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乐知时也只是点点头，脸又朝向玻璃门外街道。
宋煜皱皱眉，但两人已经结账回来。夏知许还打趣，“看你这天天苦大仇深，走呗。”
他们拨儿住汉口，拨儿住武昌，不顺路，过闸进站就分开。宋煜领着乐知时坐车回家，地铁上人比之前少许多，但仍旧是没座位。宋煜进去找个吊环握住，让乐知时挨着立柱站好。
“发什呆？不吃？”宋煜问。
乐知时摇摇头，“要吃。”说着他就给宋煜夹个炸虾天妇罗，自己吃小筷子凉拌海藻。
“乐乐要直升高中部吧？”许其琛问。
“来们静俭吧，”夏知许逗他，“静俭食堂好吃。”
乐知时却说，“培雅不补课，课外活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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