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将这纸条展开，对着月光，裴听颂这才看到上面写
话。
[
不可以变成坏人，要站到舞台上，不能摔倒。]
透过这句话，裴听颂忽然就看到
那时候他。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
方觉夏会提议在演唱会最后，让所有人写下十年后自己。
方觉夏仰着脸，眼睛里有光，“十年前，送给你。”
“就是预感。”方觉夏说，“预感往往都很准。”
所以他们加快脚步，从街道某个入口进入
个满是树荫旧小区，里面路灯很少，但方觉夏脑子里有记忆。最后他在棵巨大榕树下停下来，榕树树影比夜色更黑。
“你住在树上？”裴听颂开玩笑。
方觉夏像以往样让他闭嘴，自己抬手贴向树皮，沿着粗粝纹理向上，摸索到个碗口大树洞，细白手伸进去，似乎在找什。
“要帮忙吗？”裴听颂问。
他才会显露出些习惯，譬如走路时靠墙，手总是下意识扶着墙壁，又譬如每个步子都差不多等距，迈开，踩下去，鞋底会在地上蹭小下。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摸摸墙壁，语气有些疑惑，“这里以前有个缺口，是填起来吗。”
裴听颂忽然间心酸。
原来过去方觉夏已经用除却视觉所有感官，记住回家路。路上气味，榕树上虫鸣，墙壁上缺口，地砖形状，哪块会松动，会翘起。是这些感受带他回家。
“可以牵你吗？”裴听颂轻声问。
裴听颂握着纸条将他搂在怀里，沉黑大树下吻上他额头。
“谢谢。”
谢谢你这坚强地长大，才能遇到迟到这久。
雨说来便来，方觉夏
“找到。”方觉夏脸上很是惊喜，“居然还在，都十年。”
“什东西？”裴听颂凑过去，月光下，方觉夏手掌摊开，上面是颗圆滚滚核桃。
“你个核桃藏十年？”
听着裴听颂不可置信语气，方觉夏噗下笑出来，他使点劲将核桃壳分开，从里面拿出张卷起来纸条，递给裴听颂。
“记得这是某天……被方平打，很难过，很怕，就写下这个，藏到楼下树洞里。”方觉夏笑笑，“怕被发现，还用核桃壳藏住粘起来，没想到这久都没有人发现。”他语气就像是在说，很聪明吧。
方觉夏侧头看他眼，虽然看不真切，但他还是笑笑，“可以，现在没有人。”
他小心地牵起方觉夏手，透过潮湿空气，切都在暑热中变形，时空也扭曲，仿佛这刻，裴听颂牵着是十六岁方觉夏，是黑暗中独自回家其实也会害怕他。
“你真勇敢。”裴听颂是个毫不吝啬赞美人，尤其对方觉夏。
方觉夏笑笑，没说话。月光下他们牵手走过长街，浸泡在蝉鸣此起彼伏海浪。距离家位置越来越近，方觉夏忽然说，“感觉会下雨。”
“是吗？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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