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带她回村子里。”宁宵说,“你可以在这里等,或者……”
“要跟你起去。”苏洄很坚决。
车程三小时,大车转小车,宁宵将骨灰盒放在个密封袋子里,始终抱在怀中。
中途,警察给他打来新电话,告诉他可以取他妈妈遗物,也可以邮寄,宁宵选择后者。
他不知道遗物有些什,也不太想看到。
苏洄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很不安,他慢吞吞穿着昨天旧衣服,深绿色卫衣、明亮蓝色外套,件件往身上套,然后手忽然顿,他意识到很不合适,有些无助地看向宁宵。
“……没带黑色衣服,你还有吗?”
宁宵摇头,“没关系,就只有们两个人,她不会介意。”
这句话令苏洄更不好过。
他什都吃不下,为让宁宵舒服点,还是强行塞个包子,在摇晃公交车里,发酵得愈发反胃。
来,但是看到她手,她有只手只有四根指头。”
他声音有些哽咽,苏洄心完全地碎。
除抱住他,苏洄发现自己给不宁宵更多安慰,说不出会令他开心话,也做不任何令他感到温暖事。
这感觉很痛苦。
宁宵也不再说话。这晚他们都几乎没有睡,苏洄在夜晚快要结束时候入眠,只睡十几分钟,但却做很长很长梦。
车窗外像是快要下雪,但始终没有,抵达村口时,外面飘点雨。外头很冷,苏洄把自己灰色围巾取下来,强行给宁宵戴上。
村子里很静,在这个偏僻地方,恶都藏得很好,如同从来没发生过坏事,
切都快得好像在赶时间,是苏洄经历过最快、也最没有仪式感葬礼。他们去殡仪馆,遇上同时间来火化另家人,他们有许多人,每个人都很感伤,哭红眼。
衬托之下,宁宵看上去冷漠又孤单,安静得如同局外人。
苏洄并不是第次来殡仪馆,十几岁时候就守过灵,来到这里,他反而想到自己父亲。
省略被放在棺材里流程,他们只是等待段时间,然后工作人员出来,给宁宵小罐骨灰。
人类真好轻,苏洄想,无论是死去还是活着,放到整个宇宙,都不如粒尘埃,说消失就消失。
梦是灰暗,又很真实,和今天发生事大差不差。在他视角里,自己好像消失,只有宁宵从公交车上下来,沿着灰色人行道向前,进入扇冰冷门,门里人告诉宁宵,需要他辨认某个人。
于是宁宵进去,那个房间好冷,冻得苏洄浑身难受,他看到个人躺着,被蒙上白布。宁宵伸出手,拉开布料。
死去人是苏洄自己。
他忽然间惊醒,额头都是汗,侧头,床上已经没有人。苏洄坐起来,就在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宁宵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小袋包子,冒着热气,自己已然换上套新衣服,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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