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出声后,沉默几秒,轻声开口,“苏洄,妈走。”
“她被烧得几乎认不出
他承诺很廉价,总是不作数,甚至不配说出口。
所以他只敢很空洞地说,“宁宵,不要难过,好不好?”
宁宵其实表现得点也不难过,他拍拍苏洄背,在拥抱分开后,独自去洗手。
出来时,他对苏洄说,“谢谢你陪,这里没有好点酒店,先将就晚,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回去。”
苏洄点头,他小心地询问,“今天可以抱着睡觉吗?”
关门,苏洄抱住宁宵,很满很满个拥抱。
这次宁宵没有拒绝,但也几乎没反应,僵直着身体,没有往日温度。
苏洄只能靠听着他心跳维持情绪稳定,他很害怕宁宵沉默,但又清楚此时此刻,除沉默,宁宵什也给不。
尽管他只经历表层,只看到宁宵所看到冰山角,起承转合任何样都不解,但也觉得好痛。
很忽然地,妈妈说过话又冒出来,像没愈合好伤口,滋滋地冒出脓血。
”
宁宵摇头,看似漫无目地走,但将他带去镇上间宾馆。
这里切设施都很陈旧,走进去便是经久不散难闻烟味。前台木柜子已经破得掉大片油漆,木皮揭就掉。
个中年女人坐在高高柜台后,正用手机刷着吵闹短视频,声音大得什都听不见,她也咯吱咯吱笑着,仿佛很开心。
没有别地方可去,宁宵还是开口。
宁宵像是觉得他有点可怜,眉头蹙蹙,点头。
得到允许,苏洄才挤到他那张床。只开盏台灯,苏洄拥抱着宁宵不安和脆弱,小心呵护。
躁期克制住自己表达欲其实非常困难,苏洄花很长意志力让自己安静,安静地陪伴宁宵,生怕让他更难过。
宁宵把头埋进他胸口,呼吸声很沉。就在苏洄抬手要关灯时候,他制止。
“不要关。”
[他走时候很轻松,但活着人太痛苦。]
不会。
苏洄对自己说。
他不会消失,不会离开,不会留宁宵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洄躁与郁早被分割成两极,谁也无法理解谁,哪个时期承诺都不能作数,躁期他决定享受生活美好,下秒,被抑郁支配后,觉得只有死亡才是最永恒美好。
“开间双床房。”
听到双床房,苏洄看宁宵眼,但什都没说。
女人抬头,打量他脸,笑脸相迎,很快就替他走流程,递过来张陈旧门卡,上头还有油渍。
苏洄看眼卡,自己伸手接,没让宁宵拿。
他们按照提示上二楼,地板踩上去会响,门与门挨得很近,他们房间在最里面。刷开门,里头涌出股下水管道气味,冰冷潮湿,房间里只有台很久电视,窗户很小,被黄色窗帘遮蔽。床也很小,两个中间隔着个红木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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