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并不相信，低垂着眼，“这个世界上
任何
件事都有代价，看上去没有代价事……最可怕。”
宁宵攥紧手，皮手套褶皱勒着他心。
“如果你这
想，可以当做是借。”
“
知道你对外婆有感激。”苏洄尽可能平复着内心痛苦，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但这些太多
，很难还给你，现在……没有任何有价值东西。”
电话还没有挂断，另头卡尔从宁宵进入病房开始，就听得清楚，现在声音变得更清晰，他捕捉到苏洄语气，感觉气氛不太对。
停车场风很大，苏洄被宁宵扶着往前走，每步都走得倍感煎熬。车子驾驶座下来个人，对宁宵点头示意。
宁宵支开司机，“麻烦你去帮买瓶水。”
司机也跟他很久，心领神会，立刻点头转身便离开。宁宵拉开后座门，扶着苏洄进去，自己从另扇门进去，坐到他身旁，保持着安全距离。
两个人之间沉默静得可怕。先说出第句话人，就像是朝深不见底幽谷掷下碎石子那个，在等待回响中耗尽勇气。
习惯性地，还是宁宵打破沉默，他知道苏洄不想等，所以没多说句废话。
灵，这刻是准确，尽管听不见脚步声，他还是感觉，来人不是梁温，也不是房东太太。
宁宵最终站在他面前，视野里，还是那双他不熟悉皮手套。
苏洄从心底厌恶这双手套，厌恶所有不曾出现在过去宁宵身上东西，也厌恶自己。
“好点吗？”宁宵问。
他知道自己得到只会是沉默，并不为此感到难过。
难不成宁宵又要找他对峙？还是吵起来？他不知应该怎做，甚至产生帮上司在苏洄面前说好话念头。
不过电话突然间挂断。
“那就用你自己还。”宁宵开口，听上去有些无理。
苏洄沉默几秒，觉得他在开玩笑，于是轻轻笑下，望向宁宵样子很美。
“也没有价值。”
“苏洄，负担你外婆所有治疗费用，安排专人24小时看护，保证她安全。”
如同所料，苏洄拒绝，“不用。”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救治及时。”宁宵没打算解释太多。
苏洄安静地注视着远方黑暗，像是想要看破什，过许久，才又开口，“条件是什？”
宁宵说，“没有条件。”
宁宵没有坐下来，“你外婆今天上消化道出血，现在在ICU，不过抢救及时，情况稳定下来。”
苏洄终于有反应。
“要去看她吗？”
苏洄听完，没有说话，但努力地用手撑住床，想试图起来。宁宵伸手帮他，却更难过。
他发现自己不仅仅大脑愚钝，甚至连四肢都无法左右，只能任由宁宵扶他起来，为他裹上大衣，像六年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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